祁听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简昭正欲收回去的指尖,抵着简昭的指腹沿着自己的唇线一寸寸描摹游走。
柔软湿润的触感激得简昭後颈一下子发烫灼烧起来:
抚摸play,这样很像调情。
祁听寒目光灼灼:「昭昭,你安慰其他人的时候,也会这麽摸他们的脸吗?」
「那个叫大雷的室友丶你的同班同学们丶副班长,还有……许嘉瑄。」祁听寒微微发力,将简昭的指节禁锢得很紧:
「你有这麽碰过他们吗?」
祁听寒的目光深沉阴晦,某种强制的占有欲就压抑不住地发散出来:
「还是说,你只对我这麽做呢?」
「……唔。」简昭上半身被这麽紧紧地架着,手腕用力也挣不开:「我……」
其他人吗……简昭思绪混乱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其实是没有的。
就算再愚钝,简昭也能感觉到「自己是受欢迎的……在男生中也是」,更何况高中就有人贴脸开大,赤诚地表白过了。
斩草除根,永绝後患,一句话都不多说,绝不再生事端——他那时是很果断的。
直到三天前,祁听寒和自己坦白的那个下午,简昭都觉得自己是正常的。
一个普普通通的丶和男生勾肩搭背着不会轻颤,不会发麻,不会胡思乱想的……
直男。
可是现在……怎麽就一反常态了呢。
「昭昭,是只有我吗。」
祁听寒有些兴奋地步步紧逼,紧紧攥着简昭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圈:「昭昭,看到我难过,你其实也不开心对吗?」
「昭昭,你其实也有点在意我对吗?」
被抵到墙角,简昭退无可退了:
「我……我不知道。」
简昭想起了高三晚上的天台:风很大,烟花炸开的声音吵他得鼓膜要裂开了,玩得很好的副班长也是这麽抓住了他的手腕。
也是这麽步步紧逼着,甚至脑袋靠过来……想要亲他的脸。
那时简昭觉得很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得快要吐出来了,所以简昭一下子就挣脱了,瞬间跑得很远。
直到「噔噔」跑下了楼梯,靠着教室走廊墙壁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简昭才感觉好受了点。
耳边祁听寒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咒语一般蛊惑人心:「昭昭,你讨厌我吗?」
简昭讨厌和副班长亲密接触,这是很明确。可是……祁听寒呢。
如果元旦那天晚上是祁听寒呢……
如果是祁听寒把脸凑过来想要亲他呢?
简昭大脑纠葛成一团乱麻:哦……不对。
如果是祁听寒的话,就不仅仅是亲脸那麽简单了,他会捧着自己的下颌……狮子大开口,甚至会伸舌头。
唇齿摩挲辗转,舌尖纠缠往复,可能还会有……湿漉漉的唾液,那样恶心吗?
那样也可以吗……
一些堵塞在心房的石块瓦砾似乎被撬开了点缝隙,某个荒诞无稽的推测冒出来:
祁听寒……好像是不一样的。
「昭昭,你在想些什麽……是有关於我的吗?」祁听寒手指把简昭的肩膀搂得很紧,好像差一点捱到得偿所愿的边缘了:
「昭昭,我那天表白的时候,你其实没有那麽害怕对吗?」
「其实是不恶心的,对吗?」
「你其实,也是想触碰我的对吗?」
简昭呆呆地站着,魂魄都有一瞬间抽离了:「我……」
迷迷糊糊间,简昭似乎是快要点头了,祁听寒一颗心脏都要沸腾起来。
可就这种关键时刻,霎时间闪现出了一道黑影,挤到了祁听寒和简昭两人中间,伸长了双臂将两人分开。
「祁听寒你想干什麽?!」许嘉瑄「紧急回防」有惊无险,大声质问道:「昭昭家特殊情况,脑子正一团乱呢。」
「你想趁火打劫?」
语末还多瞟了祁听寒一眼,无声的口型仿佛在说:想偷家?门都给你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