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古摇头:「你有什麽话要说,便说吧,说完我还有事要忙。」
她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我听银花说你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想要同你做个交易。」
「我此去黎州,你家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不瞒你说,我在黎州尚且有些身份上的便利,若要帮你把马场从你小叔手上夺过来,并不算太难,而作为交换,希望你可以替我解了这迷提觳觫多的惑。」
阿立古听完这话,没有半分欣喜,蹙起眉头:「不知阁下是
哪里的高官?我小门小户,恐怕请不起您这般大佛。」
「至於马场,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志不在此,如若不是祖母还在,根本不会回来。」
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追问道:「我听银花说,塔吉力设计和你打赌,夺了你家马场,你就甘心?」
大概是想到她是银花的朋友,又或许银花在此前同他交代了些什麽,阿立古咬肌一鼓,耐下性子解释:「既然志不在此,谈什麽甘不甘心呢?同你们黎州官员勾结走私那一套,我玩不来,也不想玩。」
阿立古这个性子,不说玩官商勾结那一套,便是开了互市,恐怕也不是什麽做生意的料子。
他如同一只团起来竖起所有鳞片的甲兽,外界越逼他,他团得越紧。明新微的第二次造访,显然已经让他防备得更厉害了。
见了阿立古这副样子,她才意识到,阿立古果真是个怪人,想要靠马场收买他,想来是不能够了。
这类怪人多半软硬不吃,恐怕只有对他认为是同类的人,才会稍有优待。
同类。
明新微心念一动,乾脆退了一步,忽道:「阿立古,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阿立古没说话,沉默便是不拒绝。
她想了想,娓娓道:「我出生在大宋的东京,家里是给皇帝修道宫的,勉强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馀。」
「自我出生起,我家里便替我选了一条路,嫁个高官做填房,帮衬族中子弟,曲意逢迎,以夫为天,挣个一品诰命。」怕阿立古听不明白,她又贴心类比道,「一品诰命,类似女子赛马中的头名。」
「在别人眼里或许不错,但我偏偏不喜欢。」她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我花了很长的时间,走了很长的路,寻求自由,寻求自我。我的家人不能理解我,整个世俗的体制也不能理解我,於是我只能出走。」
阿立古耳朵动了动,自以为不着痕迹地侧过头打量她。
「当我与生我养我的过去切割时,也曾鲜血淋漓,痛苦不已,这世上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甘心被设定好的一生,想要逃离自己出生时的命运。」
阿立古听到此处,紧绷的肩背稍稍松懈,面色却不转缓。
「阿立古,你也不喜欢你出生时定好的命运,所以自己选了炼蛊这条路,对吗?」
她也看出阿立古是个怪人,天生不喜和人打交道,保塞蛮第一马场里茶马走私这些弯弯绕绕,是是非非,想必让他痛苦不已,偏偏他是顺位的继承人,倒也是老天捉弄了。
阿立古缓缓吐了一口气,终於问了她第一个问题:「你想买这个蛊做什麽?」
明新微心下一松,成了!
她忙道:「我并不打算用这个蛊做任何事情,也不是真的要买,只是……只是一个对我来讲很重要的人,他可能中了这个蛊,所以,我想知道,这个蛊究竟有什麽危害,如果可以,要如何解除?」
阿立古垂首站了好一会儿,心里知晓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若是一般人,他是不愿多言的,但她……也算半个同类。
阿立古叹一口气,道:「这蛊一开始,是为我自己炼的。」
他似是不知从何说起,也可能是很久没有说过这其中原委了,又没头没脑地问道:「你既然听过我的迷提觳觫多,那有没有听过一个部落,叫做泐恨」
明新微心中一动,在去蛊王楼的雨林里,莫行复提过这个叫泐恨的民族。泐者,水过石留痕也,是一支生活在水边潮湿阴暗之地的民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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