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角虎捂着鼻子惨叫一声,四脚朝天往後一倒,一看手掌里都是鼻血,便站起来指着陶大道:「你——你,一个将死之人!」
此时陈籍控马走近,王角虎便控诉道:「陈官人,这反贼如此嚣张,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聒噪。」陈籍下巴一抬,示意他让开。
王角虎立刻捂着鼻子不敢吱声了,躬身退到一边,透过朦胧的泪眼,见陈籍用马鞭抬起陶大身後辛小娘子的脸,轻佻地拍了拍。
後面的尉迟礼和梁玉恭见了,怒火中烧道:「你干什麽!」
陈籍在马上直起身,把马鞭在左手掌心敲了敲:「干什麽?你们都得感谢她,要不是她,你们这群人早扎成刺猬下去喂鱼了。」
陶大此时回过神来,骂道:「你个见色起意的狗官!」
尉迟礼倒琢磨出点意思来,心想,恐怕不是见色起意。
陈籍挨了陶大的骂,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反手狠狠抽了他一鞭,陶大侧身一躲,耳朵上便出现一道可怕的血痕。
他抬手还要再抽,明新微赶紧挡在陶大身前,道:「不知者不罪!」
陈籍见明新微对一个粗陋小卒如此回护,冷笑道:「你用什麽身份求情?以为我不敢打你?」
不知是哪个词触动了明新微,陈籍忽然捕捉到她眸中漏出了那麽一丝倔强又痛恨的神情,虽然一闪而过,但极美,他品味了一下这种困兽之斗的脆弱,心情好转起来,环顾四周,问道:「你那个姘头呢?怎麽不见人影?」
他在这群俘虏里搜寻一圈:「哼,跑得倒快!」
此时小将罗小楼上来请示道:「恩相,您看如何押送这群贼人?陷车恐怕不够用。」
「车?」陈籍反问道。
罗小楼立刻跪下道:「末将愚钝!可丶可是要即刻处理?」
「罢了,济州知州是我同年,给他送份大礼去。」陈籍摆摆手,这就是不杀的意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罗小楼明白了过来,立即吩咐将尉迟等人绑结实了,拖在车队後面,打算就这麽一路拖去济州。
陈籍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吩咐启程,调转马头往他的马车而去。
明新微被人驱赶着走到陈籍的马车前,那小卒甚至给她递了一只脚凳,但她紧锁眉头,并不太想上车。
陈籍在车内捏着一卷《册府元龟》[1],淡淡道:「不愿坐车,便也去试试被马拖着走的滋味。」
她想,这记仇的伪君子,或许真做得出来。
第35章
破冰而出隐秘的渴望破冰而出。……
陈籍看着一脸抗拒坐上车来的人,缓缓深呼吸了几次,但养气功夫终究不到家,蓦的将手中的书「唰啦」扔到角落,而後捏住她的下巴:「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麽可不满的。」
想要和他家联姻的不知凡几,破落的明家实在很不够看,除了一个三品荣休的家主,族中再没拿得出手的子弟,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家往後的路那都是下坡的,人走茶凉。
马车辚辚地往前行进,明新微在颠簸中顺势靠到车厢上,闭口不言。
「不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你婚前与人淫奔,被我抓个正着,整个明家都不要想独善其身!」陈籍说到此处有一种被羞辱的恼怒。
再抵死不认也没什麽意思,明新微终於开口道:「归家途中,被夔州流寇所劫,就是吴不胜吴有胜兄弟二人,你在夔州剿匪,想必和他二人相熟。」
陈籍听她终於承认,心中更恨,刁难道:「哦?那我怎麽没见他二人」
「他二人在夔州被你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落草後也没什麽实权,我便落到别人手里,为着自保,自荐做些文书度支的事务,便跟着来了北地。」
陈籍:「来北地作甚?」
「招徕尉迟礼。具体细节,我却不知。」
陈籍暗忱道,尉迟礼为朝中党争所害,做了垫脚石,虽然今生没有起复之日,但好歹还算是吃着皇粮,若有人想要招徕了他去,只怕所图甚大。
陈籍:「谁招徕他?」
「哪里能让我知道?那伙山贼进出都让人以黑布覆面。」
陈籍脸色阴晴不定,似在评估她话的真假,半晌开口道:「见到我为何不求救,反而逃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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