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骨碌翻身起来,紧追出去。
宋序根本没走,他隐在门後,见他一出来,当即果断利落地勾住他脖子,将他钳制住,同时用铁钉抵住他咽喉。
管家匆匆忙忙赶出来便是见到这一幕,一向沉稳的管家脸色巨变,大喝道:「你想干什麽!放了世子!你是在找死!」
宋序根本不答,眼神冷冰冰的。
他依存着一丝神智正拼命抵抗软筋散的药效。
四肢百骸一阵阵上涌着乏力感,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必须要趁彻底发作前逃出去!
他几乎是拖着莫文州,以後退的形式走出的暗牢。
莫文州忍不住恐惧叫喊,但一叫,他就能感觉到铁钉尖锐地抵着他脖子更深一分。
血腥气充斥着鼻腔,身上还黏黏糊糊的,他根本分不清是不是宋序身上的血,他怀疑他脖子已经被扎了个血洞,现在正在呼呼流血。
他涕泗横流,却不敢再喊,一双眼死死盯着管家,呜咽不止。
「你别动手!别动手!」
管家震惊又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他恨不得把宋序当即碎尸万段,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和莫文州来此,以防人多眼杂,根本就没有带多少侍卫,眼下便只能一边尽量安抚着,一边恐吓着。
「你要知道你伤了世子爷,你也逃不掉!」他喝道,「放了人,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宋序充耳不闻,冷静且迅速将周围宅子布局纳入眼底,然後拖着莫文州一路退到了巷子里。
天上乌云密布,狂风怒号着,吹得宋序整个人几乎冻僵。
天色晦暗,他根本分辨不清这会儿什麽时辰,但他知道快要下雨了,一旦下雨,天地模糊,视线受阻,对他逃跑躲藏是有利的。
巷中停着一顶软轿,还有几个侍卫看守,忽然看见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压着自家主子出来,登时吓得不轻。
宋序瞥了眼巷口,强压住脑中的混沌,淡声威胁:「……把巷口的马牵来。」
同时他手一用力,脖子那处传来的刺痛使得莫文州惊叫出声。
侍卫还未反应,管家已急声喝道:「还不快去!」
侍卫慌忙照办,牵来了一匹马。
宋序晃了晃脑袋,残存的清醒如风中残烛般忽明忽灭。
他与管家交过手,知道他身手不弱,且周围共有八个侍卫将他半包围着,他一旦松手上马,怕是来不及逃出巷子。
不过那些侍卫看似人多,倒也不足为惧,他最需要关注的是那位管家,他阴冷似蛇,一旦给他机会,他必定会出手。
而他目前这个状态,对上他是毫无胜算的。
宋序很快作出决定,他手挪到莫文州领口处,先将那方手帕拿了回来,然後用力将莫文州一踹,莫文州便惨叫一声向後飞落,同时他将手中铁钉扔出,直直冲其咽喉而去。
管家一惊,此刻若不去接世子,他便有性命之忧,只得放弃阻拦宋序,双脚借力一蹬,加速後退。
趁此千钧一发之际,宋序乾脆利落地翻身上马,冲破侍卫的包围飞快离开了巷口。
而莫文州那边,管家刚要伸手接住,他却「砰」一下先撞到墙上,又狼狈落下,踉踉跄跄的撞得头眼昏花,恐惧尚未消解,那铁钉就如利箭般直射过来!
管家脸色大变,屈指一弹,将铁钉打得轨道一偏,避开咽喉致命处,却阴差阳错射入了他的左眼!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回荡在乌云滚滚的荒宅上空——
*
事发突然,只有巡防营得知消息後紧急出动,正是也到了宵禁时辰,便加了三倍的巡防人马,沿着西城四下搜寻。
可惜天公不作美,乌云化作暴雨携着万钧之势滚滚落下,伴随着雷鸣电闪,连马蹄声都听不见。
这是秋天的最後一场雨,也是连日来最大的一场雨。
大雨之下,天地难分颜色,连灯笼都打不住,吞噬了一切光亮。
宋序昏昏沉沉,浑身是伤,加上软筋散的作用,早已辨不清方向,不过尽全力纵马,又恐自己脱力坠马,便用缰绳紧紧缠在自己手臂上。
秋雨冰冷,似下刀子,宋序甚至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在接近死亡,胸腔被仿佛撕扯着,灼烧着,痛不欲生。
他伏在马背上,早已没有了坐直的气力,只得任由马儿在雨中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只有片刻,他最後一丝神智也被扯入无尽深渊,从马上滑落下来。
因那缰绳紧紧捆住了手臂,因此倒也没有完全坠落,而是被马半拖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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