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望着他,口中唤着他的名字,眼中爱意丝毫不减。
她此刻是清醒的,知道他是谁,却没有丝毫抵抗他。
她的爱意也没有半分伪装。
宋序有些恍惚。
眼前一切好像梦一样模糊不清,却又不是梦。
因为在梦里,她也只是将他当作秦淮书,而现在不是。
他在她心里……已经成功取代秦淮书了吗?
不知为何,他愈发不确定起来,生出一种患得患失的不真实感。
「继续。」他低声哀求,「别停。」
嘉画主动揽住他腰腹,口齿清晰,一字一顿:「宋丶序。」
如此短促的两个音节,却成了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什麽理智,什麽冷静,统统一败涂地,全部被妄念占满。
他眼底发红,在沉重的气息声里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嘉画香肩滑落,又主动扯去他的衣裳,心疼地吻上他胸前的疤痕,又将掌心紧贴着那跳跃着心脏的胸腔。
在含糊不清的喘声里,她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将迟到三年的情欲推向高潮。
他们的发丝勾缠在一起,密不可分,正如十指紧扣的双手一样。
从骨子里迸发的爱意,超越生死的爱意,在终点早就等候多时了。
是她的爱人迷路了三年才回到她身边。
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馀生的幸福需要用三年极致的痛苦来换取的话,那她显然已经得救。
谢天谢地,谢谢鬼神。
*
嘉画醒来时已近中午,身子疲倦得很,一动还有些酸疼。
她迟滞的大脑开始运转,逐渐清晰勾勒出昨晚的事件来,不禁掀开被子看向自己——穿着寝衣的。
难道是梦?……
「和星。」她喊。
和星没多久推门进来,还端着洗漱的热水:「郡主醒了?」
嘉画拨开一点帷幔:「什麽时辰了?」
「快午时了。」
「居然这麽晚。」
和星笑着过来将帘子打起:「这有什麽打紧,郡主前些日子都在病中,睡也睡不好,如今好了,可不就是要多睡才能恢复元气?」
「宋序……何时走的?」
「天不亮就走了,是郡主主动留下他的吗?」
嘉画蒙在被子里应了声:「你把衣裳拿来,我自己换。」
「这是为何?」和星笑,「难道真嫌奴婢伺候的不好,要把奴婢换了人去?」
边说着,她已取了在暖炉边烘得热热的衣裳过来。
嘉画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麽,乾脆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