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北鸥赶紧输入灵力,稳住他体内窜动的真气:「尊主,静心!不要妄动气,不然你刚聚起的气会引起赤血珠的躁动。」
危辛晕睡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脚底有些痒。
很快,有根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他睁开眼,看见一根黑色的尾巴,立马认出来是那只小猫。
「你跑哪儿去了?」他抬手抓住猫脖子,盯着它绿色的眸子问道,「他人呢?」
「他人在这里。」
身後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吓得他一激灵,翻过身,借着月光看见那道身影,就坐在床边。
「大半夜装神弄鬼的,想吓死人啊?!」危辛坐起来,小猫就在他腿上爬来爬去。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云渡笑道,手指一动,屋内的烛火亮了起来。
对视片刻,危辛移开了视线,嘴角向下撇着,充满了怨念。
「几日不见,怎麽憔悴了许多?」云渡又要来握他的手。
危辛立马将手挪开,问道:「你跑哪儿去了?这些天可还快活?」
「没你在身边,怎麽算得上快活?」
「我真想撕烂你这张嘴。」危辛咬牙道。
半晌,云渡才温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麽吗?」
「你为什麽要骗我?」危辛也憋不下去了,再憋下去,恐怕要吐血身亡,「那日我明明看见你与一男人相会,你却说只有你一个人?!」
云渡思索良久,恍然道:「原来如此,你说的是那日啊。。。。。。」
「那个人是谁?」
「一个老朋友。」
「你从未来过凛城,怎麽会有老朋友?」
「这朋友原来不在凛城,也是後来才搬到这里的。我无意中碰到他,就叙了会旧。没告诉你,是因为他与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也不想有人去打扰他的生活。」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如若骗你,我就天打——」
「行了。」危辛按住他欲抬起来的手,又问,「那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去取这个了。」云渡伸出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株紫色的灵草,「听北鸥说,这个对你疗伤聚气有助益,正好无处可去,我便去关风岭了。」
危辛看着那株冥虞草,在昏黄的灯光下,幽光溢采。
他低下头,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才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云渡一怔:「你说什麽?」
「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你发脾气。」危辛嗫嚅道。
云渡抬起他的下巴,见他苍白的脸颊,因为羞愧而镀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嘴角微弯,眼里溢出满满的笑意:「阿辛,你学会信任,还会道歉了。」
危辛纳闷:「会道歉怎麽了?」值得你这麽高兴?
「没什麽,我只是太高兴了。」云渡嘴角弧度越来越大,下意识按住他的脑袋,呼吸贴近,忽然间又放开了他,抱起床上的小黑猫,冲他笑了笑,「你早些歇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房中重归安静,危辛毫无睡意,眼睛不停地转着,疑惑地摸着嘴唇。
方才云渡是想亲他的吧?
为什麽又突然不亲了呢?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第41章
「喵呜~喵呜。。。。。。」
北鸥听见外面的猫叫声,从梦中醒来,摸了下旁边的位子,发现空无一人。
「仲郎?」她立即坐起来,刚起身,仲襄就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盏灯。
「这麽晚了,你去哪了?」
「外面有猫叫声,我怕吵醒你,就出去找猫,结果碰见一个朋友,就叙了一会旧。」仲襄笑道。
「什麽朋友啊,这麽晚还找你夜聊?」北鸥将他拉回床上,捂着他冰冷的手心。
「他与我打了个赌,如今打赢了,来找我讨要赌注了。」仲襄搂着她的肩膀,无奈地笑了笑。
「哦?是什麽赌?还值得深夜来找你?」北鸥好奇道。
「城郊那侯府世子,你可知道?」
「知道,从小就顽劣不堪,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打死过好几个仆人,怎麽说起他了?」
「我那朋友认识一人,与这侯府世子情况类似,我们赌的便是他能不能改过自新,哪怕能对自己所做之事,感到一丝愧疚,便算他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