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小雄虫平静但略带颤抖的声音,西尔斯才发现他快要哭了。
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可怜的泪光,声音里带上了隐忍的哭腔:「求你了?」
等西尔斯背过身去,束在腰带里的军装衬衫被一点点抽出,剪刀伸入布料下方,那一丁点金属的冰凉顺着脊窝从腰部缓慢向上移动的时候,他还在思考那个问题:为什麽明明妥协的是他,艾弗雷特却更像是受欺负的那个?
伴随着剪刀的咔嚓声,原本完好的军装被从中间分成了两片,大半个後背裸。露出来。连同两个翅鞘的入口,也一并露。出来。
在看到後颈处尚未愈合的咬痕时,艾弗雷特神色一暗。
西尔斯半展开了他的虫翼。但其实只有一侧能够伸展自如,没有精神力,另一侧只能可怜兮兮的蜷缩在那里。
而伸展开的那一侧翅膀上,也有好几处明显的破损补丁。是艾弗雷特很熟悉,多次亲自上过药的。
直到此刻,艾弗雷特的心脏才终於落回了肚子里。
他用琥珀停止住整个宇宙的时间,然後抚摸轻薄透明的翼尖。
「抓到你了。」他说。
「再也不会放开了。」
第61章条件
比古赶回来的时候,艾弗雷特正在开会,宣告希望军团与第一军团之间合作的事宜。
这话一出,自然有不少反对的声音。这些年第一军团虽然没有正面与希望军团作战。但毕竟仍然隶属於帝国,两者之间的交锋和摩擦也不在少数。
「别忘了特伊亚惨案!第一军团可是有过残忍杀害同胞的先例!凭什麽要相信他们!」
这话一出,会议直接炸成了一锅粥。
即便如此,艾弗雷特还是力排众议,通过摆出一条条优势和缺点,最後采用投票达成了这次的合作。西尔斯大部分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配合艾弗雷特,代表第一军团做出相应的承诺。
在艾弗雷特跟他的几个副官几乎吵到顶点的时候,西尔斯及时拉下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那个象徵雌奴的项圈。这成功熄灭了好几个军雌的怒火。
尽管西尔斯和艾弗雷特都清楚,这个项圈只不过是刻了小雄虫名字的装饰品,没有任何实际的功能。但它代表的屈辱与臣服的意味是没有变的。
等比古进来的时候,会议已经接近尾声。他看向坐在艾弗雷特身旁的上将,趁雄虫哥哥没注意,冲对方眨了眨眼睛。
西尔斯没理他。
比古有些纳闷,不是挺顺利吗?这是怎麽了?
会议结束後,艾弗雷特叫住了比古,「怎麽突然回来了?」
比古现在是希望军团的一位上校。率领一支特殊的代号为银针的部队,做情报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出外勤。很少回来。
「啊,没什麽。听说你抓到了西尔斯上将,回来看看。」
艾弗雷特沉默地盯了比古三秒钟,然後说:「你早就知道了。」
「哈哈!」比古乾笑,「知道什麽啊?」
「西尔斯就是索拉斯。」
比古还想继续打哈哈,试图糊弄过去。
但将他一手养大的雄虫,很快就捏住了他的三寸,「你每次说谎的时候心跳都会加快,我可以用精神力感应到这一点。」
「比古,不要对我说谎。」
这就是来自家长的洞察力和压迫力,百试百灵。比古只能乖乖认栽。
「对……我知道。」
「什麽时候知道的?」
「大概一两年前,有一次做任务的时候,偶然遇到了第军团的雌虫们。然後就跟西尔斯见了一面。」
「他主动告诉你的?」
「算是吧。他问我为什麽不当杀手,转做情报工作了。」比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知道我杀手梦的虫可没有几个。」
「所以,你就没有想过要告诉我吗?」
艾弗雷特语气阴沉,吓得比古往後缩了缩脖子。这些年比古没有长高几公分,还是小小的一只。缩起来显得有点可怜兮兮。
但是艾弗雷特早就见惯了,所以根本不吃这套。
「西尔斯……雌虫哥哥不让我说,我能有什麽办法?」比古夹在中间,两头不是虫,「而且他做出了他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
「他的选择……」艾弗雷特品了品这四个字,然後想到了军雌後颈上新鲜的齿痕,顿时有些咬牙切齿,「是啊,反正我的标记已经没了,他现在想跟哪个雄虫在一起都行……」
居然是西尔斯移情别恋了啊!比古看了一眼艾弗雷特仿佛要杀虫的表情,同情了一下这个不知名的雄虫。
但……「雄虫哥哥说得对!咱们希望军团倡导的是自由恋爱,绝对不可以强迫对方,更不可以把对方囚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