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拒绝的。
不管怎麽说,这个动作都太亲密了。
但是……他们马上要降落了,要分别了。如无意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了。既然如此……
「好。」西尔斯答。
军雌闭上了眼睛。他眼窝深邃,眉峰锐利,即便被止咬器遮住大半也还是能看出鼻梁有多高挺。
就算闭上眼睛,少了被注视的压力,也依旧是棱角分明丶攻击性极强的一张脸。
太像了。
艾弗雷特抬手描摹那眉眼。他对西尔斯上将的脸非常熟悉,曾经画过,拍过,雕刻过,泥塑过。
索拉斯的上半张脸,跟西尔斯上将至少有九成相似。
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但真是这样吗?
大概是等得有点久,军雌浓密黑长的睫毛开始轻轻颤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睁开眼睛。
「别动。」艾弗雷特说。
他终於收回手,屏住呼吸缓慢地弯下腰,一点点靠近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的雌虫,带着一点儿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小心翼翼。
他想知道,等他真的碰到丶吻到那双蓝眼睛,他所想起的,到底是谁?
是仰慕已久的西尔斯上将,还是朝夕相处的索拉斯雌奴?
就在嘴唇即将碰到眼皮的时候,雌虫大概等得太久,终於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雄虫下唇,带来一丝痒意。
这个过於漫长的吻就这麽被打断了。
然後西尔斯迅速闭了回去,欲盖弥彰假装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艾弗雷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西尔斯睁开眼睛,有些莫名其妙,用他还在恢复期的沙哑嗓子问:「你……笑什麽?」
谁知道小雄虫笑得更大声了,一手扶着他肩膀笑得前仰後合。
然後小雄虫边笑边说:「我笑点低。」
真是莫名其妙。
西尔斯摇头,「还亲吗?」
艾弗雷特勉强止住笑,虽然嘴角怎麽都压不住。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索拉斯,我想问你……」
话还没说完,伴随着一声巨响,飞船突然剧烈颠簸起来。
小雄虫一个没站住,直接颠进了雌虫怀里。
「怎麽……?」
西尔斯面色严肃,一把推开怀里的小雄虫就往外冲。刚打开门,一阵灼热的浓烟就涌了进来。身後的小雄虫立刻咳嗽起来。
西尔斯心里一沉。距离降落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起火,最糟糕的後果将会是整艘飞船直接坠毁。
火灾?还是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