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章之瑜始終不肯鬆口讓他正式拜師,作為清流之,世人都只知章之瑜有一個學生,便是鎮北將軍之子白山青。
章之瑜道:「從為你啟蒙,到為你取字……卿臣,你雖是皇子,可為師逾越,就只差親自為你行冠禮……你一直,都是我最得意的學生。」
他微笑著伸出手,拍拍楚矜言的手臂:「不必做如此小兒女之態——今日早朝,宋鯉上報『鴻青會逆黨』一案調查結果,已徹查京師,證明並無逆黨留存,聖上大怒,責令大皇子暫免差事,閉門思過,非詔不得離宮。」
楚矜言苦笑了一下,他和章之瑜都知道,這已經是如今能做到的最好結果了。
多麼諷刺,鬧出這樣大的事,若是他自己,恐怕都留不得命在,而作為皇帝眼下最得寵的兒子,楚知行受到的懲罰也就僅此而已。
前路尚遠啊。
章之瑜繼續道:「群臣雖有微詞,可一來,朝中大皇子一黨已成規模,並不可貿然打壓,二來,此事敗露得及時,算是未釀成大禍,因此究竟如何處置,仍是在陛下的一念之間罷了。」
楚矜言點點頭。
「但不同的是,你在這件事中很是出了風頭,再加上皇后一事,如今在士林之中,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二皇子,風評甚是賢良啊。」
大周以仁孝治國,楚矜言被傳出去的這兩件事,一為以身相救嫡母之孝,一為捨生救護忠良之仁,不論是他的主觀意願,還是形勢所迫,都足以為他掙得幾分美名了。
楚矜言嘴角微揚,卻嘆了口氣:「這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章之瑜點點頭:「正是如此,藉此機會,陛下似乎很有先將你推到台前之意,但……雖不該妄言天家事,但你們父子的關係,你我都清楚,當年淑妃一案,我也一直在關注,只是經年日久,始終沒有查出什麼端倪。」
楚矜言道:「這其中淵源頗深,老師,弟子已有些眉目,定會將之查到水落石出!」
章之瑜稱了聲善:「陛下心存控制你為己用的意思,我們倒不妨先發制人,以形勢順水推舟,讓你以自己的力量走上朝堂。」
楚矜言一愣:「這……如何做到?如今我雖小有善名,但並不足以參政啊。」
章之瑜撫撫自己長長的白鬍子:「那若是,再叫清流一脈知道,叫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子呢?」
楚矜言不禁站起了身。
「那、那……」
章之瑜笑了:「卿臣,你不總是一定要孤身奮戰。你已經為自己生生撬出了一條路,明日早朝,由我為,三省六部將有許多臣子,一併上書,舉薦你入朝。」
「我們並不結黨,可大周朝堂之中,仍有許多慧眼識炬,願為天下謀取未來之臣;亦有許多不願同流合污,在大皇子一黨的打壓下願奮起反抗之人。他們都會是你的後盾。」
楚矜言眼前又炸起了一朵朵煙花,他透過那些色彩絢麗的特效去看他的老師,老人沖他溫和地微笑,捏起了一塊金黃色的桂花糕。
楚知行這次大敗,最大的錯處,不止於自以為手握劇本,對楚矜言掉以輕心,更重要的是,他始終將這裡當成一把遊戲,他輕視了所有這些在他眼中由「數據」構成的npc。
但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所有人都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和性格,將他們當做被既定路線操控的提線木偶,是要付出代價的。
同理,這一次,楚知行還懵著就被稀里糊塗痛打了一頓,他付出了一次代價,今後亦會成長,會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也更不好對付。
但是沒關係,楚矜言想,我們這些「原住民」,也都不是在孤軍奮戰。
師徒倆又細細交流了一番,共同商定之後要行的步驟,沒有打通這根筋的燕驚春坐在一邊,配著麻姑茶,一個人吃完了整袋桂花糕。
然而,外面突然一陣嘈雜,楚矜言面色一緊,便立即準備藏匿起來,誰知那聲音猛然就到了門前,「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老管家遠遠落在後面的大叫連呼帶喘:「大人,大人我攔不住她……」
燕驚春呆呆地站起來,突然間眼淚汪汪:「月娘……」
紫月看見楚矜言,又啪地一聲關上門,敷衍地擼了一把情郎的頭,神情有些凝重。
「公子,我們的人傳回的消息,前次兵敗,陳國同意議和,令兩國暫且休養生息,卻提出要求,要與周國和親。」
楚矜言頓了一下,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荒謬……可他們若提出這要求,難道不知,我大周並無適齡的公主。」
紫月看著他:「他們要求周國出使質子,入汝陽公主府。」
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愣了一下。
燕驚春面色發青:「就是那個……那個汝陽公主?」
紫月點點頭:「就是那個面三千,傳聞中還曾鬧出人命的汝陽公主。」
「南省來報,求親的使臣已過邊境,行至雍州了。」
第21章npc的未婚妻
楚矜言回到宮中的時候,天又下起了雪。
他眼前的彈幕亂紛紛的,有些在疑惑——和親這一「事件」,這在各種支線都從未出現過,有些在積極地為此事出謀劃策,還有些……呃……在幸災樂禍。
楚矜言看著那些包含各種奇怪的符號,調侃他到飛起的文字條,不由一陣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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