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视觉后,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更加敏锐。
你听见他从阳台边走过来,带起了一小缕微风,吹得你背一阵凉。随后是瓶盖被拧开的声音,刺鼻的药水味甚至渗透了软枕,侵蚀进你的鼻腔,让你忍不住厌恶地换了个方向埋脸。
“今天怎么样?还是很疼吗?”
诸伏景光一边为你上药,一边问你。
其实上的药并不能起到多少治疗效果,你们心知肚明。你知道你自己是断了骨头又不是肿了块肉,对方大概是知道你的伤势用寻常药水压根治不了什么。
这药唯一能入眼的可能只有它的止痛功能。
药水的醒神性质已经开始挥效果,整片后背都凉飕飕的。你听到问题,想了想才闷闷地回答说:
“已经不疼了——嘶!”
你疼得直接倒吸凉气,手指都将枕头捏变形。
“我错了我错了,别那么使劲啊景光!”
那根用力戳在你受伤部位的手指这才收了回去。
“活该啊枝和,都说了别再对我撒谎。”
“我错了嘛景酱——”
你没什么力气地抱着被子道歉,试图用言语软化对方。
可并没什么卵用,训诫的话依旧很严厉。
“知道身上有伤为什么还想要喝酒,不知道受伤的时候少沾腥辣吗。”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嘛,景光妈妈又出现了。
你在听到瓶盖合上的声音后爬起来重新穿上衣服,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干嘛那么凶嘛”。
“枝和背后的纹身,有想过去洗掉吗?”
在收起药瓶后,你听见对方这样问你。
你顿了顿。
“算了吧,洗纹身太疼了。”
他没多说,只是换了个话题。
“隐形摘了吗?”
“还没。”
“快摘了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不然又不知道你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干些我不知道的事。”
“……你这话说的好奇怪,我能干什么事。”
嘴上这么说,你还是去摘了隐形,半挂上眼罩后摸索回到自己床上。
等视线里彻底变成一片漆黑,你感受到对方将你不知道踢哪去的被子轻轻地拽到了你的肩膀处,然后身侧的床铺往下一陷。你在刺鼻的药水味里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混杂在其中的淡淡的味道。
药味似乎也没那么难闻了呢。
在心里这么想着,你将脑袋小幅度挪了挪,悄悄靠近那味道的来源处。
“晚安枝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