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崴了?”
“好像是在回来路上,不小心踩到颗小石头,没跟萩原说……”
“别动,已经肿了。”
“……哦。”
早就已经头晕目眩却还强撑着的你歪歪扭扭地坐在床上,视线跟着他的背影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看着对方翻出你放到书架角落里的急救箱,从里面找出瓶你使用繁复的跌打药,然后又回到你跟前。
你的视线也跟着回来,最后落到对方柔顺的黑色旋上,愣愣地起呆。
当跌打药水的瓶盖被拧开,刺鼻的药水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对方将药水倒在掌心,搓热后敷到你右脚受伤的部位。
“怎么样?”
“嗯?”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问句,你迟钝地回过神,重新启用自己卡机了的大脑开始思考问题。
什么怎么样?当然是一点也不怎么样啊。其实原本是想去烧烤来着,但社交能力满级的萩原先生直接拉着你一起去参加了联谊。萩原研二要开车不能喝酒,作为在场唯一能喝酒的男性,所有敬到手边的酒你都只能照单全收。所以到最后分工明确,萩原负责哄女孩,你负责陪聊兼喝酒,工作量极大,呕——
你在被酒精伤了脑的情况下还能坚定不移地誓,再也不要跟萩原研二单独去参加这种活动了。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通,你只以为对方是想问这次联谊的人怎么样,于是就马马虎虎地回答说:“萩原眼光不错,都挺好的。”
“是吗。”
你又听到对方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问,
“那有遇到喜欢的吗?”
喜欢的?
萩原喜欢的吗?这你怎么知道。可景光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可能有吧。”你含糊不清地回答。
你看有个女生似乎跟萩原挺来电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毕竟前几次也有几位来电的,但后来都不了了之……
“嘶!”
脚踝传来的刺痛让原本头脑放空的你眼睛猛地一酸。
一直低头帮你敷药的人这时也仰起了头,用那双蓝眼睛平静地与你对视。
“很疼?”
听到耳朵里要多生硬有多生硬。
你就咬紧嘴唇不说话。
——
酒的摄入放大你对痛感的捕捉,如今脚踝上那点的伤对你而言,堪比十万根针扎在身上,从泪腺涌出的液体在刚刚一瞬间就已积满你的眼眶,而你直勾勾地望他。
屋子里的气氛就在你莫名的倔犟下僵持了三秒。
短暂又漫长的三秒后,你口腔里已经尝到淡淡的血腥,对方也先败下了阵。
他叹了口气,放缓下手里的力度,以一种百般无奈后近乎妥协的语气说:
“眼睛怎么也红了?”
你心想你眼睛本来就是红的,然后就一分心没忍住,眼泪跟断线似的掉下来,把对方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