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疏当即就做了计划:“那我们在这儿等等看,要是有人来,就趁机混进去。”
沉参只是陪他出来的,自然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两人就这么躲在了矮峰后面。
凝神观察了半个时辰后,总算听到了一些动静,从北方的入口处,慢慢走来了一行人,他们临到锁天池边。
为那人戴着高高的冠,一身的圆领袍,不像是修士,倒像个穿着便服的皇帝。
远远瞧去,辨不清男女。
沉疏压低了身子,脸搭在爪子上,狐狸耳朵往后贴。
“这人是谁?”
沉参答道:“太清宗的宗主,池敛。”
“池辛他娘?”沉疏恍然道,“倒真有几分相像,身上一股傲气劲儿。”
再看去,池敛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看穿着扮相,应该是天机,另一个沉疏一眼就瞧出来了,是温濯。
温濯身后还跟着两个普通修士,他们一前一后架扛着一个人过来,这人正是即将要被旱魃夺舍的池英,她至今都昏迷不醒。
沉疏的狐耳重新立起,认真窃听着他们的动静。
天机是第一个说话的:“宗主,云舟收的新徒弟我试过了,用了那么强的毒也没暴露出妖类的特征,那天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您就放心吧。”
“天机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池敛说话的节奏缓缓的,一股傲慢的味道,“只是从前的好酒放陈了,我总要担心一下。”
她说完抬眸瞧了一眼温濯。
温濯照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眼神却是冷冰冰的,看得出来心情很差。
他说:“劳烦宗主挂心,以后云舟的事情,您就不必过问了。”
沉疏听到了这句,隐隐察觉到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潮。
池敛嗤笑了声,收回眼神,缓缓绕着天池走了半圈,说道:“天机这回去妖界,收来的东西都放这儿了?”
“是,宗主,”天机面色有些难堪,“只不过杂乱堆放着,改日等我整理一下,再给宗主过目。”
沉未济的灵核眼下就在天池中,看样子这宗主是恨透了妖,要是被她现,这灵核怕是不保!
灵核碎了,只怕是自己再也没法知道沉未济的真相了。
沉疏在后边干着急,干脆从参商剑上跃下,爬到了那块矮峰上。
温濯跟池敛反方向走,靠得离沉疏那块地方很近。
“池宗主,你今日带我们来此,不如就有话直说,”温濯说,“池英身上的夺舍术已经几近完成,今天你是杀她,还是不杀?”
池英是池宗主的亲生女儿,温濯居然直接问她杀不杀,这火药味都要溢出来了!
沉疏看得不明不白又胆战心惊。
池敛像是习惯了温濯的言语顶撞,平和答道:“池英是我长女,未来要继承太清宗大统,怎可随意杀之?”
“但她被旱魃夺舍,那就是妖。”
温濯稍稍抬手,微笑看着池敛。
“当初沉未济为两族休战降下禁制,你却只因他妖族的身份,不顾惜日情分,锁我于天池,不让任何人出手搭救他。”
“他是为了你们,跟妖族反目,你却要他保护的人背叛他,如今换作了你自己的女儿,怎么不一视同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