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如获大赦,手劲顿时一松。
看来是信了。
池辛费了天大的力气,终于从沈疏的折磨里挣脱了出来,狂喊了一声“你有病啊!”,疾步退到门口处。
沈疏赶紧躲到温濯身后,小声求道:“好师尊,救救我。”
温濯轻咳了声,往沈疏身前挪了半步,对池辛说道:“你不是饿了?在妖界这么多天,先填饱肚子吧。”
“我不饿啊师尊,都是这个人——”
温濯说:“我饿了。”
“啊?师尊你不是早就——”
“我饿了。”
温濯微笑着打断他。
池辛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他跟个浸了水的哑炮似的,一会儿看温濯,一会儿看沈疏,最后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只好长叹口气。
他说了句“那我先去叫人”,随后便郁闷地推开门,下了楼去。
啪嗒。
见门阖上,沈疏这才从温濯身边退开身子。
他看向温濯,动作有些疏离。
“师尊,那您先下楼去,我把拜师帖写完了再给您拿来,可好?”
温濯不答他的,反问道:“还疼吗?”
沈疏乖巧道:“师尊疼我,我就不疼了。”
“看来是疼极了。”
温濯顺势拉起沈疏的手,双指虚搭在那道浅浅的伤口处。
“拜师帖不必着急,我不会责罚你的,总是这么怕我做什么?”
灵力一灌注,那裂开的痕迹顷刻就愈合了起来,腕心淌过暖暖的灵流,连带着痛感都不复了。
沈疏没有抗拒,等他疗完了手腕的,就赶紧抽回手,好像多留几秒温濯就要切掉他的双手一般。
温濯见状,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脸上,不想治了吗?”
沈疏抬手碰脸,下意识“嘶”了一声,这才现被打的这半边似乎有些浮肿。
他还是很爱惜自己这张脸的,方才池辛不收力,沈疏都怕给自己打破相了。
他犹豫了会儿,又冲温濯甜丝丝地笑。
“师尊,那麻烦你了。”
得了沈疏的恳请,温濯于是抬手捧住了沈疏半边脸,指腹带着温柔的灵力,蹭过了他泛红的皮肤,将那微微浮肿的痕迹消落了下去。
“这法术治标不治本,若想早日痊愈,还是要按时用药物。”
沈疏一边“嗯”着,一边腹诽,在赤水林给他拔毒的时候怎么没用这法术,那他就不会这么疼了。
不过那时候他们也不熟,虽然现在也不大熟,但毕竟算是师徒了,师父待徒弟肯定更好一些嘛。
琢磨着琢磨着,沈疏忽然觉得身子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