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宁不得不找块石墩子坐下,正好顾匪拦到出租车让他过去,林鹤宁心说过不去了,爬都爬不过去了,挥挥手表示不坐车。
顾匪走回来问:“怎么了?”
林鹤宁仰头看着男人的脸。
哈!
说什么来着?每次遇见顾匪都是饿肚子的状态!
顾匪起先以为林鹤宁是酒精上头站不住了,现在再看现不对劲:“胃疼?”
林鹤宁深沉的说:“如果时光倒回三个小时前,我一定先吃芝士小龙虾披萨再喝酒,尽管有一股臭脚丫子味。”
顾匪:“……”
顾匪转身走了,林鹤宁看见他进了对面药店。
两分钟后,顾匪拎着一袋子胃药出来,马路很宽,设有人行道红绿灯,他正在等绿灯。
又过一分钟,顾匪小跑回来,却见林鹤宁低着头,顾匪叫他一声,林鹤宁抬起脸,鼻尖泛红。
顾匪心脏忽的一下:“你……哭了?”
嗯?
林鹤宁眨眨眼,反应过来,顿觉人格受到极大侮辱:“哭个屁,我被冻的!”
“阿秋!”又一个适时的、自证清白的喷嚏打出来,吸吸鼻子,鼻尖被蹂躏的更红了。
麻蛋,居然说他哭了?他凭啥哭,为谁哭?为夏知乐?
不带这么骂人的!
林鹤宁又连打三个喷嚏。
然后背上一暖,顾匪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林鹤宁本想装个逼说不用,但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而顾匪这衣裳实在太暖和了。
奇怪,咋这么暖和,林鹤宁忙找商标,是熟悉的牌子,早些年夏知乐穿过。
也没那么保暖啊!
林鹤宁突然醍醐灌顶,不是衣服暖和,是顾匪的身体暖和。
别人都是用衣服暖身体,他是用身体暖衣服!
牛逼!
揣着这份佩服,林鹤宁被带进一家24小时粥铺。
他胃里实在难受,吃不下任何东西,就用勺子在碗里搅啊搅,顾匪问起来他就说太烫。
勉强喝下去小半碗,顾匪问他胃还疼吗,用不用去医院。
林鹤宁果断摇头,屁大点事别占用医疗资源了,再说也没刚开始那么疼了。
顾匪:“你还好吗?”
林鹤宁:“挺好啊。”
顾匪心说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姓夏的再不济也是个医生,从前林鹤宁身体不舒服,必然有这位医生男朋友在身边照顾,如今犯胃病,难免触景生情,想起夏知乐给予的温暖和爱护。
人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孤独,在身体难受的时候最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