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谐很烦人的样子,故意要磨他性子似的,又问:“怎么了?为什么要闹脾气?”
应逐重重地呼吸着,张了张嘴,说话声小得几乎不可闻。
这话听得岑谐心里热,简直快飞起来了,第一次知道心花怒放是什么感觉。
应逐的头抵在他肩上,皮肤如绸,起伏闪亮。
仿佛一场漫长的地壳运动,平整光亮的年轻山脉因运动推移、弓起,骨头错位般的变化。
。。。。。。
岑谐撑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呆,他第一次见到应逐这样失控的样子,而且还是因为自己,这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岑谐开了一盏小夜灯,微弱的光在屋里照出许多庞然大物般怪异的影子。他去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回来,细心地帮应逐清理,然后问他:“你渴吗?要不要喝水?”
应逐闻言仿佛想起了什么,微微偏头,在暗黄朦胧的光里看着他。以前,岑谐也总在这种时候这么体贴地照顾他。
原来不管再重来多少次都不会变,因为岑谐就是他回环往复的生命之圆。
得到肯定答复后,岑谐起身出去给应逐倒了一杯温开水拿进来,看着他喝完。喝完水,应逐又躺回去了,太疲倦,他的信息素也跑出来凑热闹。
岑谐这还是第一次闻到应逐的信息素,鼻子嗅了又嗅,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拱了拱,说:“桂花香,你还真的是个小花仙子。”
“什么小。。。。。。花仙子?”应逐脑子迷迷糊糊的。即使他有着更多的记忆,也不可能知道岑谐在心里给他取的外号。
岑谐:“小花仙子,就是你。”
应逐睁着眼,还没有回神,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不小。。。。。。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等着。”
也就用了一个小时,应逐就恢复好了体力,当时岑谐抱着他已经昏昏欲睡。
……
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声喧杂吵闹,将人声都遮掩住了。
岑谐怕极了。
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受。从未有过的,也是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因此他看着应逐像看一个魔法师,为他给自己带来的感受惊讶不已。
窗外的雨声和风声越来越大,仔细去听,仿佛还能听到大朵大朵的云被吹走到声音,屋内的声音又给这个雨夜的合奏曲中增添音律。
岑谐用手遮着眼睛,在哭,屋里的空气无止境地潮湿下去,仿佛变成海,有鱼从窗户游进来。
……
一直到后半夜,两人才在风雨声中相拥着睡去。
然而生物钟还是让应逐在天亮时醒来了一下,窗外雨声已停歇,一夜秋雨打落不少树叶。风卷着潮湿的冷空气呼啸而过,而屋内暖意融融,干燥又舒适。
他睁开眼看了一会儿,翻了个身抱着岑谐,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温情脉脉的清晨,山野空旷得只有风,经过一夜的酣睡,那个人的呼吸还在自己枕边。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