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衣袖上蹭了把嘴,“虽然我也爱躺平,但这种躺平方式,确实接受不太来。”
——没有灵力,在这儿连通灵石都用不了。
试问,有谁,能在有吃有喝,但没网的空调房里,呆一辈子?
连本打发时间的小说都没有,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人生一片寂寞,完全没有半点体验感。
她真的度秒如年。
可这里跟个铁桶一样,上天无路
入地无门,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祁妙抖着腿,将所有可能性在脑海中演练一遍。
好像,没有一种可能,是能成功的。
她心烦意乱,抖腿的频率加快,脑海中忽的灵光一闪。
上次在锁妖塔里,那个穿紫衣服的大哥,是不是把她直接传送到顶层了来着?
虽然不懂那是什么原理,但既然当时可以那样,现在,也能把她传出这个密室吧?
而且,他对自己没有杀心,还给她留了护身的簪子,应当是友非敌。
虽然他也嚷嚷过要她留在那里,但感觉,怎么说呢,他貌似比苏酩这个犟种好对付点。
——苏酩听她画饼听了太多次,对此已经完全免疫,但他可还没有。
更重要的是,就算逃跑不成功,在那里还能有个人说说话,在这里大概率只能对着苏酩这个小哑巴。
祁妙越想越觉得此路可通,狠狠点头,立即停止抖腿,试探性端上之前嫌弃的那碟子点心,开始冥想。
所有的意识都沉浸在体内,她找到自己的识海,轻轻触碰。
一阵白光闪过,系统再次失去联系。
脚下的青砖变成了红色焦土。
天空很低,四野寂静,压抑的一如往昔。
手中的点心居然还在。
祁妙小小的惊诧一下,而后轻轻舒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去。
不多时,那座漆黑的宫殿出现在视野中。
似乎知道她要来,殿门大开着。
她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上面的
匾额。
婆娑殿
兰莳说过,这里是净土的对立面,有诸多罪恶,那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又是犯了什么罪呢?
“还不进来。”
正思索间,男人磁性的嗓音从殿中飘出,尾音勾出几分不耐烦。
祁妙回过神,挺直背踏进那座宫殿。
大门在她背后轰然阖上。
她很淡定。
无所谓,关个门而已,只要不放狗,一切都好说。
“嘎——!”
粗哑的鸟叫声响起。
祁妙:“……”
确实没放狗。
放鸟了。
她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的毕方,“你还没死啊?”
不仅没死,上次被那人拔秃的毕方,身上还长了一丢丢绒毛出来,看上去总算没有那么凄惨,甚至多了几分可爱。
不过此时,它仅剩的几个脑袋一起转向祁妙,一眨不眨,依旧盯得她浑身冒鸡皮疙瘩。
就在她快要扛不住,疑心它杀心不改的时候,它终于动了。
它拿出了一根拖把。
毕方鸟几张嘴同时口吐人言,幽幽道:
“我刚拖的地。”
语气麻木中带着一丝空洞,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拖地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