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茗融入不进这里,因此一直沉默着,独来独往。
不过这种孤独没持续多久,第一次模拟考中,林芷茗就考了全校第四,震惊了所有人。
南城中学高二一千多名学生,年级前十足够考上全国最顶尖的南城大学,所有人都想不到,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土包子会如此一鸣惊人。
很快,数学老师注意到了她拔尖的数学成绩,将她任命为数学小组长,作为部分同学的帮扶对象。
当时,时昱被分到了她的小组。
时昱是他们年级乃至全校的风云人物,算得上众星捧月,虽然在一个学习小组,两人的接触也不多。
林芷茗只记得,他每天穿的衣服都不带重样,脚上蹬着的球鞋永远光洁如新,每次小组讲题时,要麽东倒西歪地坐着,要麽手撑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有偶尔才会蹦出几个个「嗯」丶「哦」示意自己在听,更多时候是一言不发。
因此,她对时昱最初的印象只有:家里有钱长得好看但不爱学习的公子哥。
大概是因为一副又逼又拽的样子,时昱吸引了无数小女生的爱慕之心,每天都有别的班的女生跑来眼巴巴地看他,只渴求能够与帅哥对视一眼,然後尖叫着跑开。
甚至好几次课馀时间小组讲题的时候,时昱都会被人喊出去听表白或者收情书,但每次都去个几分钟就回来,最後也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生在一起了。
後来某一次意外,她才对时昱有了新的了解。
那天林芷茗起的有些晚,迷迷糊糊之间,直接套上以前学校的校服就出了门,等一直到了校门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穿错了校服。
旧校服是很常见的蓝白相间运动服,和英伦风小西装一比简直土爆了,她不敢穿着这件校服进学校,只能躲在校门偏僻处的树下,把外套脱掉。
但她已经没时间回家拿校服了,学校规定不穿校服会被罚站,到时候所有人都能路过看到她身上土旧的蓝色运动裤。
林芷茗手里抱着旧校服,不敢进校门,就这样徘徊了许久,咬着下唇,鼻子一点一点酸了。
就在这个时候,时昱像一阵风一样,带着一身的拽哥气质忽然从旁边路过。
她不知道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条路上,连忙转身掩饰眼泪,等着对方离开。
可过了许久再转身时,林芷茗却看到时昱正站在身後,双手插兜看着她,眼里还带着玩味的表情,似乎是在观察她在做什麽。
见到林芷茗的正脸,时昱似是惊讶地挑起半边眉毛:「哟,哭了?」
「……」林芷茗窘迫极了,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於是又转了回去,低声掩饰哽咽道,「没有。」
时昱听到女孩话中浓重的鼻音,愣住,随後视线挪到她洗得有些泛白的运动裤上,又看到了她抱着的蓝白条外套。
他顿时猜到了什麽,稍微偏了下头,凑近一些问:「你没穿校服啊?」
林芷茗吸着鼻子,没有回答。
「不就是没穿校服,至於哭成这样吗?」时昱笑了,方才的些许紧张释然,「我还以为你被谁欺负,差点就要出手行侠仗义了。」
说着,他脱下外套,上前几步塞到林芷茗手里:「给你。」
「啊?」怀中猝不及防地被塞进还带着体温的校服外套,林芷茗一愣,立刻急着要还回去,「不行……」
「为啥不行?」时昱双手插兜後退几步,拒绝了林芷茗的退还行为,脸上还挂着明朗的笑容,「如果不穿校服,你可是会被罚站的。」
他略微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低声道:「那个时候,可就不只在我一个人面前丢人了。」
两人的距离逐渐靠近,林芷茗甚至能闻到时昱身上清新的香味,不像是洗衣液的味道,应该是某种木调香水,淡淡的不刺鼻。
随後,她看到时昱的卫衣里掉出了一条挂坠,悬挂在空中。
仔细辨认了一下,挂坠是鱼尾形状,水晶的尾翼在阳光下闪烁着蓝紫色的水波纹,光彩夺目。
她不由得看得出了神,耳旁突然传来时昱很近的轻笑声:「你看哪儿呢?」
林芷茗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视线很像盯着时昱的胸口。
她刹那间涨红了脸,立刻向後弹开两人的距离,紧张道:「没看什麽。」
随後又将话题转移了回去:「可是你不穿校服也会被罚站。」
「怕什麽?」时昱挺直了身板,嗤笑一声,「反正老子早就不想穿校服了。」
林芷茗:「……」
时昱看了眼手表,轻轻一拍林芷茗的肩,笑道:「小组长,今天你就当是替我打响校服起义第一枪,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功劳的。」
说罢,他便迈着自己那个很拽的T台步,朝着校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回见啊小组长。」
阳光越过云层,穿透树荫洒下斑斑点点的金光,落在时昱身上,将他的背影勾勒出一圈朦胧的金边,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时昱的那个背影,潇洒程度宛若为了某种信仰慷慨赴死的斗士。
但哪怕是斗士,也要被罚站。
当林芷茗套上时昱那件宽大的校服丶一身松松垮垮地入校时,正好看到时昱正吊儿郎当地站在教室门口,正在被教导主任训话。
她有些紧张,迈着小碎步打算偷偷溜进教室,猝不及防地跟时昱对视了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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