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尧光跃开口,声音温和,欲打破沉默。
“方才的事,你不必再提。”厉宴屿的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他的目光直视尧光跃,警告对方不要触及某些敏感的话题。
“王爷,久闻贵府花园中有从荷泽之乡移栽的荷花,他盛开之时,香飘四溢,不知可否能够一同前往观赏?”尧光跃巧妙地转换了话题,他的语气轻松,看起来似乎只是单纯地想欣赏荷花的美丽,没有其他的目的。
厉宴屿的眼神微微一松,对于这个提议,他似乎没有太多的防备。荷花作为花中君子,历来为文人雅士所喜爱,赏荷也是一件风雅之事。
“既然尧公子如此感兴趣,那便随本王去吧。”厉宴屿站起身来,厉宴屿目光深邃,淡淡地颔首致意,心中却在细细筹谋,考虑着稍后让此人尽快滚蛋。太迫切也不行容易被人发现端倪。
这样想着,他拂了拂衣袍,率先向大厅外走去。尧光跃也随即起身,跟随在后,两人一同朝着花园的方向行去。
两人默默地在小径上行走,只有脚步声轻轻回响。就在这沉默即将变得难以忍受之时,一句轻如蚊蚋的细语悄然打破了这份静谧。
“王爷,您发丝间,落着一片叶子…”
随着话语的轻飘,一道身影缓缓靠近,另一道没动,两道身影在那一刻重叠,仿佛时间也被这温暖的瞬间所凝固。
而在不远处,黑衣的暗一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趁着这片刻的恍惚,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旁侧的阴影之中,仿佛他从未在此地出现过。
他的动作轻得仿佛风吹叶落,无人察觉。
在对方身影靠近的刹那,厉宴屿敏捷地闪身,瞬间拉开了十步的距离,面上的厌恶之情不加掩饰,清晰可见。
他的眉头紧锁,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的力度,目光冷冽如寒冰,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在极力抑制一股即将涌上的呕吐冲动。
“都是男子,何必靠得如此之近,”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排斥,“实在令人感到不适。”
手中的叶子,他松手,轻轻飘落。未说完的话语悬在空着。尧光跃沉默着,嘴角微微抽动,还保持着先前的姿态。
他笑眯眯,“呵呵,王爷,尧某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厌恶,真是新鲜体验。”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接着,他又笑眯眯睁开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听说这次拿下的刺客,您对他颇有照顾呢,敢问是何缘由?”
厉宴屿斜睨了他一眼,答案显而易见,语气淡然,
“他自然是不同的,他是暗楼刺客,当然要好好利用。”
交谈间,两人很快便来到了荷花盛开的庭院中。他们坐在水边的亭子里,微风轻拂,既可观赏荷花的婀娜,又能感受微风带来的清凉。
尧光跃却突然漏了一拍,“哦?暗楼?王爷怎知”
看他并没有透露的意思他转移话题,“意图用手段更好地掌控您,这样的帝王,您也无所谓吗?”尧光跃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试探,目光锐利地盯着厉宴屿。
厉宴屿面无表情,冷漠以对,心中却清楚,他根本就没有对厉璨月送来的男宠产生过任何感情。
那个男宠,早已在昨日被他除去,如同抹去一粒尘埃。
而他真正有点在意的,反而是昨日的刺客。
为了掩人耳目,他让刺客取代了男宠的位置,这一切都被他暗中安排了。
沉默中,尧光跃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厉宴屿的忠诚,似乎比他原先所想的还要深一些。这位王爷对皇上的忠诚,或许远没有外界所传言的权谋与野心。
“这么多年,为他尽心竭力,桩桩件件,无不倾尽心血,却始终未见晋升与封赏之机,难道内心深处,就没有一丝不平与愤懑之情?”
尧光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拨,他的目光锁定在厉宴屿的脸上,试图从那冷漠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裂痕。
厉宴屿的态度让尧光跃心中的好奇心越发强烈,他想要探究这位王爷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厉宴屿神色微动,语气平静,“臣子应当尽分内之事,不求回报。”
“即便像狗一样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难道就没有一丝…”尧光跃的话未说完,就被厉宴屿打断。
王爷不接话茬,手中的杯皿轻轻扣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慎言。”那声音虽不高,却不容置疑。
尧光跃见状,立刻收敛了话题,又恢复成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他摇着扇子,目光投向湖面,表面似乎在欣赏荷花。
王爷之位,固若金汤,但在他眼中,王爷的帝王之资,相比于正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更胜一筹。若不是王爷忠心耿耿,皇位可没有现在厉璨月坐的那么稳妥了。
尤其是那件被封锁的秘密。
另一边,暗一来到在府邸的深处,身下是昏迷不醒的男人,他贴在墙壁,暗中收集信息。
“听闻王爷这次居然没有当场杀了此次夜袭的刺客。”一个声音低低地说。
“不过是个刺客,有何稀奇。”另一个声音不以为然。
“你不知道啊,那个刺客美貌,美的跟天仙似的,去那边侍奉出来的哪一个不是丢了魂了。”第一个声音带着一丝羡慕。
“哎呀,那可不,怪不得王爷舍不得杀。从他院子里出来的下人不是开始犯花痴就是魂不守舍的,要不是是王爷的人,他们早就跪在地上给人□□指头去了。”第二个声音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