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笑着跟我说:“如果是你写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答应哦。”
想牵她的手。
想看她更多笑起来的模样。
想把她蓬松卷曲的挽到耳后,问一句:“这样扫着你的眉毛不会痒么?”
可是。
闻染忽然哭了。
烦死了,明明一点都没想哭的,为什么开始暗恋一个人后会变得这么爱哭啊?一点都不出抽噎的声音,甚至随时还能摆出笑模样,只是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滑下来,像夏末时分一场安静的太阳雨。
很奇怪,很矛盾,可是止不住。
柏女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开始翻自己睡衣口袋里,有没有带着本意用来擤鼻涕的纸巾:“不想吃豆沙面包也不至于哭啊。”
闻染哽着说了一句:“不是。”
只是如果注定要失去。
像烟花绽开后更能意识到夜空的墨黑。
像热闹的聚会散场后总会觉得寂寞。
像吃过很甜的橙子后再也不能吃很酸的柠檬。
我喜欢的人,是烟花,是花团锦簇的热闹聚会,是一颗金色的橙子。
所以,我宁愿不要了。
柏女士掏出皱巴巴的纸巾给闻染擦眼泪:“你快擦一擦啦吓坏邻居了。”
“烦死了高三每个月都要月考压力好大。”闻染给自己找理由。
“要死哟我们家又没逼你考邶大或者央音,你随便考个海城的大学读读看好了呀……”
闻染擦干了泪痕,自行车把手上挂住两个豆沙面包骑去学校。
世上的事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今天在车棚没碰到陶曼思,于是一个人拎着豆沙面包匆匆往学校里走。
走路习惯埋着头,所以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黯蓝色的高帮匡威鞋。
带着整晚没睡好的一脑袋浆糊,想着“不会这么巧吧许汐言又不怎么上早自习”,下意识的一抬头。
少女的面庞太适宜由朦胧的晨光或浅金的夕阳勾勒,出尘绝俗得好似不为任何世事沾染。
闻染完全没想到会这个点会在学校碰到许汐言,吓得倒退半步,手里的面包掉了一半又被她手忙脚乱的匆匆抓住,于是变成一套杂耍般的搞笑动作。
看也没看许汐言一眼,再次埋下头匆匆走了。
双臂夹在身体两侧,好像一只暴走的企鹅。
许汐言唇边勾出一抹笑。
指住自己的脸,正色问白姝:“我很吓人吗?”
白姝笑:“你指什么?”
许汐言摇摇头,望着暴走企鹅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