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前,陶曼思小心翼翼掏出蛋糕,插好蜡烛:“染染,打火机拿出来用一下。”
闻染掏出那半边翅膀的打火机,递上。
难得买了这个令她想起许汐言的打火机后,再没弄丢过了。
烛火摇曳,陶曼思叫她:“许愿吧。”
闻染双手合十,阖上双眼。
张开眼的时候,吹熄蜡烛,神情平静。
陶曼思问:“许什么愿啦?”
她望着陶曼思。
陶曼思忽然一摆手:“别!别告诉我,说出来就不灵了!”
闻染笑。
陶曼思每年都这样,忍不住问,问了自己又反悔。
闻染顺着陶曼思的话头:“嗯,不告诉你。因为这个愿望,我还挺希望它成真的。”
“真的?”
“这么惊讶干嘛?”
“因为你,从小性格就很淡的嘛。记得以前《死亡笔记》正火的时候,我和每个同学一样,想方设法的去收集周边,只有你,好像从来都是买到就买到,买不到就算了。”陶曼思把蛋糕上的蜡烛拔出来:“说起来,我好像还没见过你,是有什么东西一定要得到的,或者有什么愿望一定要实现的。”
闻染望着被蜡烛蹭到的一点奶油:“其实是有的。”
陶曼思言之凿凿:“一定会实现的,毕竟是生日愿望嘛,你这么虔诚的许了。”
闻染垂眸良久。
才仰起下巴冲陶曼思笑笑:“借你吉言啦。”
蛋糕撤到一旁,先迎接日料店的上菜。
寿喜锅。玉子烧。唐扬鸡块。陶曼思挤柠檬的时候,一不小心柠檬汁飙到衬衫上,她低呼:“这是第几次了?!”
闻染忍不住笑得肩膀晃。
真的,陶曼思好像中了什么魔咒,每次挤柠檬的时候,都会溅到衣服上。
两人笑得无比开怀时,城市另一边,Livehouse。
许汐言坐在舞台中央的旋椅上,面前是一只立麦,怀里难得抱着把吉他。
这让今晚到场的朋友们都挺兴奋的,因为许汐言这人,虽然什么都能手到擒来的玩,各种乐器也不在话下,但她似乎对钢琴怀抱着虔诚的信仰,所以很少有机会看她拿其他乐器。
这会儿她穿一条浅银色纱裙,一边堪堪遮过腿根,另一边长长垂坠至踩在旋椅横撑的脚踝,似月光倾泻流淌。
她素来恣意,即便登上正式舞台,有时为了整体氛围感也素颜无妆,只抹一张红唇。不过为着今晚的装扮,她郑重描了精致的妆面。
她皮肤本就清透,天生泛很淡的瑰色,这时更似月桂树下的狄芙尼。眼妆很薄,可两只眼皮上抹一层淡淡银质闪片,舞台灯光洒落,远远瞧着,一眨眼,似银河在她眸眼间流淌。
她睫毛太浓,总是显得重,耷耷的半垂着,这让她看人时总是带着几分疏慵。
笑问台下众人:“今晚的妆好看么?我自己化的。”
台下就一阵起哄的“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