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西尔斯提醒道,“你也是个雄虫。”
“我是特殊条件下的产物,算不得数。”伯恩斯冷静回应,“所以,你们到底做了多少次?”
“什么?”
“方便我估算信息素的用量。”
西尔斯犹豫片刻,然后说了一个数字。
伯恩斯用来记录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满脸怀疑,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略微睁大的眼睛已经暴露了他的震惊。
仿佛在问,这合理吗?!
“你体内的雄虫信息素水平有所升高,但还是没有达到官方认定的标记后水准。”伯恩斯一键生成了报告,然后同步给了西尔斯,“上将,你就是精神力医学界最大的疑难杂症。我现在治疗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不能保证有任何的效果,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辛苦了。”西尔斯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那,关于我的寿命……”
“预期还是那些。”
“知道了。”西尔斯配合着帮伯恩斯收起检测的仪器,“还有一件事情,我之前跟你说过。但我还要再说一点。”
“虽然计划是在第二和第三军团打起来的时候趁虚而入,但第一军团的伊厄森号毕竟也会加入战场。而在战场上,没有任何虫是安全的,哪怕是雄虫。”
“你只是个医生,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听到这里,伯恩斯把手中的注射器重重放进了金属托盘里。
“上将,虽然我是雄虫医生,但我也是军医。而且我应该是第一军团里最后一位正规医生了。”
“看到这双阿凯特斯蓝眼睛了吗?”伯恩斯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目光坚定,“这是我在驻扎区拼了命换来的。”
“我知道军部不太欢迎雄虫。但现在把我赶走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们受伤生病,都不用治了,直接等死是吗?!”
“伯恩斯,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做逃兵。”伯恩斯总结道。
见伯恩斯态度坚决,西尔斯也没有再劝,只是说,“好,那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你也说了,如果顺利的话,第一军团不需要直面冲突。”军医伯恩斯仰头,试图威胁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军雌,“作为你的医生,我必须提醒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自己的精神力链接伊厄森号。”
“再来几次,虫神都救不了你!”
西尔斯想说没有那么严重,但看着已经在火边缘的军医,还是妥协道,“好。谨遵医嘱。”
但实际上,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西尔斯绝对不会犹豫一秒钟。
另一边,希望军团的总部。
艾弗雷特辗转难眠。他跟西尔斯才分开了,不过二十个小时。他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反向标记的副作用是什么来着,是依赖吗?是想念吗?
然后他又想起,雌虫和雄虫之间的标记,其实本质是一样的。那么西尔斯也会想他吗?在空闲的时候,在不经意间。
他顺着标记扯出的那条丝线,感受着另一端西尔斯的位置。他应该是在伊厄森号上,位置还在动,是还在工作吗?那里现在是白昼还是夜晚?
艾弗雷特平躺在床上,摸着胸口的枫叶,强行把思绪扯回到当下的工作当中。
他们制定的进攻计划其实非常的简单粗暴。先,挑起矛盾让第二和第三军团打起来。战争的范围最好生在他们的交界处,远离都。
然后,趁着他们兵力都被牵扯,希望军团和第一军团合力进攻都。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其中牵扯了非常多的细节。比如怎么让第二和第三军团先打起来。
说到底,两个军团之间的矛盾,也就是两个皇子之间的矛盾。因为皇位之争已经摩擦不断,但毕竟还没有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