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合作关系,那项圈和手上的镣铐是不是该摘掉了?”
“不急。我们先去裂谷里的虫巢看一眼吧。”
“现在去?”
“对。不过既然是裂谷里的虫巢,会不会交通不太方便?但没有关系,上将,你应该会飞的吧?”
西尔斯有些无语,“其实,他们修了电梯的。”
“但还是翅膀更加方便。上将,你带我飞下去吧。”
“……我不会飞。”其实他并不是不会飞,但是一侧虫翼的神经受损,一直没能恢复,必须要精神力协助,才能够正常飞行。
“为什么不会?”
“……翅膀受过伤。”
“好巧,我以前也认识一个雌虫,翅膀受伤以后再也不能飞了。他受伤的时候,还是我帮他换的药。”
西尔斯受够了这种来回打哑谜的游戏,“艾弗雷特,你到底想……”
“如果我再次看到他的翅膀,我一定能够认出来!”艾弗雷特打断了他,“上将,让我看看你的翅膀。”
这其实是一个相当无礼的要求。“我拒绝。”
但艾弗雷特立刻说:“这是我的第一个附加条件!”
“为了合作,你不能拒绝。对吗?”
西尔斯闭了闭眼,“这里空间太小,伸展不开。”
“你可以半展开。”
“我穿着军装,还戴着手铐。翅膀没法伸出来。”
“我可以帮你剪开。”
什么?!“我就这么一套军装。”
“你可以穿我的。”
“你的尺码要比我小很多,但这根本不是重点……艾弗雷特,你到底要做什么?!”
“西尔斯上将,我只是希望你答应我的请求。”
直到听到小雄虫平静但略带颤抖的声音,西尔斯才现他快要哭了。
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可怜的泪光,声音里带上了隐忍的哭腔:“求你了?”
等西尔斯背过身去,束在腰带里的军装衬衫被一点点抽出,剪刀伸入布料下方,那一丁点金属的冰凉顺着脊窝从腰部缓慢向上移动的时候,他还在思考那个问题:为什么明明妥协的是他,艾弗雷特却更像是受欺负的那个?
伴随着剪刀的咔嚓声,原本完好的军装被从中间分成了两片,大半个后背裸。露出来。连同两个翅鞘的入口,也一并露。出来。
在看到后颈处尚未愈合的咬痕时,艾弗雷特神色一暗。
西尔斯半展开了他的虫翼。但其实只有一侧能够伸展自如,没有精神力,另一侧只能可怜兮兮的蜷缩在那里。
而伸展开的那一侧翅膀上,也有好几处明显的破损补丁。是艾弗雷特很熟悉,多次亲自上过药的。
直到此刻,艾弗雷特的心脏才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用琥珀停止住整个宇宙的时间,然后抚摸轻薄透明的翼尖。
“抓到你了。”他说。
“再也不会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