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念获奖致辞的感谢人名单。”
阮笙感觉胸口一痛,她感觉喉咙翻滚着,嘴里一股铁锈气直冲鼻腔。
她呕在手心。
拖出粘稠的暗红色血丝。
罗兰往她的身上扔了几个治愈术,她才逐渐稳定下来。阮笙靠在他的胸口,把手心的血擦在他的胸襟上,白色的丝绸褶皱像是黑夜里一朵绽放的红玫瑰一般瑰丽。
“这种治愈术只对外伤有用吧,别白费力气了,”她轻哼两声,“说到底,还是药剂学更厉害些。”
罗兰沉默着,没说话。
他用魔力设置了一层屏障,隔绝了所有来自他人对她急红眼的痛骂和唾弃。
“海洛茵,你还想走不是人家瓦丽塔,我们还不知道这些魔物是你放出来的”
“疯也要有个程度吧你这样败坏德蒙特家族的名声,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吗”
“少公爵也是倒霉公爵夫人去世得早,偏偏留下来一个不争气的小拖油瓶,一点天赋没有,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我说,这出事件这么巧合,该不会之前那骇人的法阵里涌出来的魔物,也是她干的吧真是不敢想象,公爵大人严厉威名,少公爵年轻有为,怎么家族里就出了这么一个恶毒阴狠的废物”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阮笙按在罗兰的手腕上,声音细得像一条丝线,让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扯断。
“虽然听不见,但是我看得清。”
阮笙眯着眼,断断续续地说,“你看他们的表情。人向来如此,在死亡面前才会暴露本性。”
“少说一点,你还没履行你的诺言,别那么快就死了。”
“死不了。”
阮笙揪着他的领口,看着高塔上金的少女挥出声势浩大的魔焰,只一击就把无数的孢子湮灭成灰烬,熟悉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因为罗兰为她设置的屏障,她听不到,却依旧觉得刺耳极了。
她埋下头,蓦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她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绚烂的笑容犹如午夜时分的瑰丽火焰和烟花,让人神魂颠倒。
“我肯定死不了,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咧开嘴,抓着罗兰衣领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而我,海洛茵,可是帝国公认的恶女反派。好人都还没死,这种事,怎么轮得到我呢”
公爵家的小姐海洛茵德蒙特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
三天,皇宫清理结束,殉难者的抚恤金放完毕,少公爵伤势恢复得差不多重回骑士兵团,皇帝皇后在广场表了致歉感言,皇太子的订婚典礼推迟了
公女依旧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阮笙陷入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境之中。如果不是清楚地感知到她还有意识,还能扇动翅膀,她几乎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青金色的翅膀,漂亮又绚丽,引人注目。阮笙得意地扇了好久,就这样停在潮湿霉的雨里,看一群人撑着黑伞,站在一座墓碑前恸哭。
来来往往,不停地有人送花。花多得墓碑前都挤不下,大多数是玫瑰,有的人也送了郁金香和百合之类的,花被彩色包装纸包裹着,被其他的花挤落祭台,掉到泥泞里,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泥巴。
阮笙默默地扇着翅膀,看着他们来了又走,假装掉几滴眼泪,再假装用手帕抹一抹眼角,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松口气,转身离开。
直到那个身材颀长挺拔的青年来了。
他撑着黑伞,阮笙看不到他的样貌和表情,他戴着黑色手套,穿着黑色丧服,手里拿着一支红得要滴出血的红玫瑰。
他弯腰,把那支玫瑰放在了墓碑顶上。
玫瑰很快被雨露打湿,显得更加娇嫩欲滴,鲜艳似血。
阮笙飞近了一点。
她终于看到了墓碑主人的名字
海洛茵德蒙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天日万补更
周日应该能写到第一次死遁
另外也在筹备笙妹if线的arkgot,弄好了告诉大家xd谢谢大家支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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