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远和曾宝岱看着京南小楼里满满登登的嫁妆,一时不知怎样开口。
“外公、外婆,我当年允诺过囡囡,聘礼给她攒着,嫁妆也给她攒着,你们什么都不用管。聘礼在我大伯送我的洋房里,也包括那栋洋房。”
“忠毅,你对囡囡……情深似海,我们亦能安心了。”
“我负了她二十年,如今只愿能够千百倍补偿于她……”
婚礼在外长夫人的操持下,于京市的四合院举办,并未通知太多的人参加。
“你这样的身份,不宜大操大办,婚礼是给我的,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三媒六聘都是为了给我,不是为了让别人看的,要那样多人参加干什么?”
“好,都依你……”
四合院里,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这场中式的婚礼,仿佛带着众人穿越千年,重温古老的传统。
有了家人给予的温暖祝福,在这美好的日子里,爱情如甜美的酒,醉人心扉。
婚房里,身着青褂红裙、盖着红盖头的张瑞有些忐忑不安,随手拾了个红枣吃。
“姐……不是,舅妈,你紧张了?”
“不紧张……”
“原来你们俩瞒我这样深,那次一起吃饭时,你们就好了!不过也好,终归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还想着呢,什么样清风霁月的男人能配得上你呢!今天见了你的新郎,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彬彬有礼……都说他大许多,我倒没觉,感觉也就三十八九岁吧!”
“季菡,我舅舅不光外表俊逸,而且才华横溢、博学多才、沉稳睿智……”
“你们怎么都在夸新郎啊!那我呢?”
“我的新娘,自然是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容的才女。”
“舅舅,姐夫……”
“倒叫你沾了个光,你应随我叫舅舅!”
“好了,有点子眼力劲儿,你舅舅都不知道等做新郎多久了……”
“舅舅……你等了多久?”
“好事多磨终成事,佳期难得自有期。”
“那是多久啊?”
“你笨啊!没等到佳人,就一直等着呗!”
房门关上后,他走到她的身边,她透过盖头看着他的脚,迟迟不见他掀盖头。
“我闷得慌……”
“我在想,掀了盖头,你可就再也跑不掉了!”
“我何曾说要跑了?”
郑忠毅轻笑着坐在她身旁,抓过她的手,“抓着手,这样跑不掉!”
他抬起另一只手掀起了盖头,美人娇艳,拥她入怀,揉她入骨,“你终是嫁与我了……”
今夜春宵娘子美。莫笑情郎,满面痴痴醉。喜称挑开头盖会。娇容触尽心头味。同坐相依人未寐。地久天长,共老千秋岁。愿得相孺心不悔,人间风雨夫妻背。
宾客尽散,郑忠毅帮她拆了头,脱了嫁衣,抱着她进了浴室。
“自从认识,都是你细心照顾我,以后换我照顾你!”
她从他手里接过毛巾,细细地帮他擦着,他握住她的手,抽出毛巾——
隔着水把她拥进怀里,手指轻轻梳过她的丝,他微微张开唇轻咬着她的下唇,引诱着她迎合他的爱意。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共舞。这一吻,充满了欲望与探索,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不愿分离。
“忠毅,我爱你……”
郑忠毅温和地咬着她的下巴,“记得你醉酒那日吗?”
“你说,丫头,若有来生,让我们在彼此最好的年华相遇,我必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听到了……”
“我守今生诺,也守来生许。”
郑忠毅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灵魂里,缠绵悱恻……
郑安国站在门外,抬头看着红色的灯笼,久久凝望,“张瑞,对不起……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来世,希望我能早一步遇到你,你能回头看到我……”
他转身离开了胡同,背影寂寥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