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兩批跟著趙瀚起事的,也悉數被任命武職,都有格外的補償。
趙瀚宣布說:「團勇沒有糧餉可拿,但是,訓練期間管飯,打仗期間有開拔費和行餉!」
因為害怕官府圍剿,趙瀚暫時不搞思想工作,必須集中全力進行軍事訓練。
「小隊長以上,光棍兒都站出來!」趙瀚說道。
立即站出十一個,包括江大山、李正、黃麼和黃順,果然是沒有牽掛才敢鬧事啊。
趙瀚問道:「想不想討媳婦?」
「想!」
稀稀拉拉回答。
趙瀚喝問道:「想不想討媳婦,大聲點!」
「想!」全體吼道。
趙瀚立即讓陳茂生帶人過來,都是大戶家中的未婚丫鬟和寡婦。
趙瀚當場撕掉賣身契,對這些婦人說:「你們自由了,可以選擇回家。也可以留在我府上,我給你們重簽短契。不管是回家的,還是想留下做工的,都可以選個丈夫。當然,你們也可以不選。想要成親的站出來!」
大姑娘、小寡婦們,都顯得拘謹不安,竟無一人主動出列。
趙瀚又說:「想要成親的,我當場送半石糧食做賀禮!」
「我……我……」
終於有個寡婦出聲,吞吞吐吐道:「我還有個兒子,今年兩歲了。」
這寡婦,是黃老爺心腹家奴的遺孀。
趙瀚問道:「誰願養便宜兒子?」
單身漢們互相看看,用眼神溝通之後,一個小隊長出列:「我願意。」
便宜兒子也姓黃,都不用改姓。
趙瀚又問寡婦:「你願意嫁給他嗎?」
寡婦看看小隊長,雖然這人相貌難看,但也算比較壯實,於是紅著臉點頭不說話。
士紳大族才講貞節,底層百姓哪管許多,能順利討到老婆,能吃上飽飯就知足了。
「好!」
趙瀚笑道:「你們便是一家人,過去領半石糧食做婚賀禮。」
那小隊長只是傻笑,將寡婦拖到自己身後,生怕被別人搶去一樣。又喜滋滋帶著老婆領糧食,渾身充滿了幹勁,官府若派兵來征討,這廝為了土地、老婆和兒子,能豁出命去跟官兵拼了。
見他們組成家庭,而且還有糧食可拿,其他男女都蠢蠢欲動。
趙瀚繼續問丫鬟和寡婦:「誰還想要成親?」
立即有二十多人站出,只剩少數還拉不下臉來。
黃麼突然說:「趙老爺,我能先選一個嗎?」
趙瀚對黃麼非常器重,說道:「你選。」
黃麼對一個丫鬟說:「妹子,跟我過吧。」
那丫鬟哭著點頭,越哭越大聲。
趙瀚把江大山叫來,低聲問:「怎麼回事?」
江大山回答:「黃麼跟這人的姐姐是相好,都張羅著成親了,被黃老……被黃遵道的兒子搶去做妾,後來又被正妻打死。黃麼的姐姐,也被黃老爺失手打死了。」
「唉,都是苦命人,」趙瀚嘆息說,「你們且去領糧食。」
黃麼沒急著領糧食,而是跪在地上磕頭:「趙老爺,我黃麼這條賤命,以後就是老爺的。什麼時候讓我去死,儘管支會一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