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侧,范凌和惊蛰畅饮着听起来就?莫名美味的酒水,李青芝被中秋佳节的气氛一烘托,也有些?意?动。
“这个酒好喝吗?我也想喝一口……”
李青芝就?是这样?,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馋。
小时候更是这样?,瞧见兄弟姊妹吃什?么她还不能吃的东西的时候,她便扑在阿娘怀里想要?。
如今看见这一幕,她老毛病又犯了。
惊蛰是个性?子粗的,听郡主娘娘想喝,就?要?给倒,但被范凌及时拦住了。
“此酒性?烈,不适合女子,你喝了怕是要?醉个天?翻地覆。”
惊蛰听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讪讪地将倒酒的手收回来了。
李青芝虽理解,但还是有些?怅然。
中秋佳节,若能举杯与明月共饮,也是美事,可惜……
“虽说不能饮此酒,但我记得母亲送来的东西里有几?坛桂花酿,倒是个不醉人的甜酒,女子应当也是可以饮用的。”
少女一瞬间晶亮的眼眸让范凌乐得勾了勾唇,他继续道:“惊蛰,去取一坛来。”
惊蛰忙去了屋里拿酒,跑得飞快。
酒入了口,李青芝才觉范凌此言不虚,倒是不烈,还是那种带着桂子味的清甜。
锅子热辣,她不免多饮了几?盏。
想必范凌同惊蛰饮的酒着实很烈,饭还没吃到一半,就?看见惊蛰人开?始晕头转向了,还喋喋不休的。
从惊蛰的一大堆话里,李青芝知晓了惊蛰名字的来历。
原来不是范凌家中的奴仆按着节气来,而是因为惊蛰被范凌捡回来那一日恰好是惊蛰,便得了这个名。
惊蛰那时还是个四岁的小乞儿,在寒冬腊月,差点就?要?因饥寒而死的时候,遇到了贵人,从此活了下来,跟在范凌身边伺候。
除了当质子的路上遭遇刺杀与被人贩子拐走这个时期,李青芝几?乎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
平心而论,范凌待她也是极好的。
听了惊蛰的遭遇,她十分同情,刚想安慰两句,就?见人醉得倒头睡了。
只剩下她与范凌二人。
无奈,范凌先将人弄回了屋子睡去,再回来继续赏月吃饭。
李青芝被辣到了,又是几?盏桂花酿下肚,思绪慢慢不受控制了。
她开?始夹不住菜了,同时很不理解。
“这鸡腿怎么变得这么滑?”
范凌回来,看见的便是少女醺醺然的姿态,明明左摇右晃了还要?去夹鸡腿。
范凌心头没来由?的诧异。
他分明记得母亲饮这酒压根不会?醉得,怎的到了李青芝这里就?大显神威了?
疑惑的同时,他忘记了,母亲金氏是个酒量不错的女子。
而眼前这个,不提也罢。
范凌也不让她为难,将鸡腿夹到了她碗里,看着人有些?艰难地将那根鸡腿啃了一口,开?口道:“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安睡吧。”
醉醺醺的人,哪里还能赏月,不将脸埋到菜里就?好了。
拿帕子给醉鬼擦了擦嘴和手,醉了后?的少女乖巧无比,再不会?拒绝他。
只不过趁着他不注意?又捞了一盏桂花酿饮下。
“还喝,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起来,送你回屋睡觉。”
范凌认命地将人拉起来,就?要?往东厢房走,怀中那具绵软的身子却是扭了扭,似乎是不愿过去。
“别、别急,我想小解……”
许是桂花酿饮多了,李青芝不仅思绪混沌,小腹还隐隐传来憋闷感。
若是清醒着,她是死也不会?在范凌面前说出这番话的,但她如今不算清醒了。
醉了酒,少女话语有些?含糊,但范凌仍旧听清楚了,不仅握着那细白手腕的大掌紧了紧,就?连那烈酒都未将其染红的面颊也升起了两团可疑的红晕。
“你说什?么?”
似是不相信一向文雅矜持的福宁郡主在他面前会?说出这等要?求,范凌复问了一遍。
“我说,我桂花酿饮多了,肚子难受,想要?小解,让我先去好不好?”
少女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还是这般软绵绵的语气,范凌身子都酥了一半。
“好、好……”
刚放了手,但看见少女踉跄了那两下,他立即又扶上去了。
“我扶着你吧,要?不然你得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