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儿你回来得正好,你有何冤屈说来,伯父为你做主。”
赵青拿起家法往桌子上一拍,听得三女一阵心惊肉跳。他拿过那张解婚书,向姬夏询问他是否是被逼的。
“这冤屈嘛,自然是有。”
姬夏话音刚出,赵扶念立刻坐不住了,一副就要站起身来和这无耻之徒拼命的架势。明明都已经说好收钱了,还出尔反尔。
不料少年话锋一转,说道:“可这冤屈,不在我身上,是在念儿妹妹身上的。”
“昨日念儿妹妹叫我去亭中是为赏月,她听闻我身无分文,还将私房钱相赠。我听闻她有心上人,便叫她写下这份解婚书。”
“而且念儿妹妹当时是不愿的,她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轻易违背。是我再三要求,她才勉强写下。”
赵扶念听完对这少年的话,心存感激。明明是自己看到他没脸没皮的样子,不放心他日后反悔,才写出这份书信叫他按手印的。
赵青听完面色缓和不少,不过还是盯着少年的眼睛询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
少年目不斜视,对上赵青的目光。赵青暂时看不出任何猫腻。却还是在二人身上不停打量着。
“伯父若是不信,小侄这里有一封书信,还请伯父过目。”
少年从怀中递过一封泛黄的书信,看起来定是有些年头,赵青接过。上面写着赵兄亲启,弟姬天赐亲笔。
他缓缓打开。
“赵兄亲启,见字如面。”
“当赵兄看到这封信时,天赐可能已经仙游。允州大水,怀远县未曾幸免。我夫妻二人不得不带着幼子逃难。”
“不料这一路上夫妻二人皆不幸感染风寒,不敢久留队伍。只得从好心人家处借来笔墨,书信一封让幼子前往锦州投奔。”
“家中落魄,幼子也前途未卜,是万万配不上扶念的。婚约一事就当开个玩笑便好。日后让二人兄妹相称,希望赵兄能助他安身立命,不做流民。赵兄膝下无子,正好可以让夏儿养老送终。百年之后有个守孝之人。”
“一生得遇赵兄,乃天赐之幸。来生再做兄弟。”
“弟姬天赐,绝笔。”
赵青看完之后,看向姬夏,面露心疼缓缓说道:“既是如此,何不早说。”
魏兰也好奇那封书信写了什么,便从赵青手里拿过书信,和赵扶念一同观看。可是魏兰现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书信上面的称呼。
赵扶念觉得,少年怎么不早拿出来。还害青梅姐姐吃上一记家法,她暗暗记下这一笔坏账。
姬夏摸了摸头,略带不好意思说道:
“还不是伯父你,那天我吃完饭正要说,你说让我别说。”
“当时还想到念儿妹妹这天仙一般的人儿要嫁给我,我有些许私心,就没拿出来。在花园处与念儿妹妹交谈一番后我才让她写下这解婚书,却没想到最后却是害她们让伯父误会了。”
赵扶念听到那句天仙般的人儿俏脸通红,不过她觉得少年的审美还是很高的。知道自己多好看,嘿嘿。
赵青话锋一转,看向少年:“可青梅为此事却是挨了打,你可得对她负责。日后她就跟在你身边吧。”
赵扶念听到此话可坐不住,想起从小陪自己长大的青梅姐要去伺候这无耻的登徒浪子。
她开口道:“爹,不行,去坊市找人牙子给世兄再买一个就是。为什么要青梅姐姐去。”
“怎么,又有你说话的份?”赵青虎目圆睁,看向赵扶念。
赵扶念向她的娘亲看去,却没想到娘亲也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帮她。还对青梅说道:
“听到老爷的话没有,日后你便跟着夏少爷。”
“青梅知道了老爷。知道了夫人。”
青梅捂着刚刚被打到的手臂,低着头恭敬回答。她是这府上的家奴,生死去留都不是自己的,哪里敢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