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大明,这帮人地位和身份陡然落差太大,大明官府,没有对他们进行妥善安置,已经有了隐忧,如今山西,河南,山东,还有燕地的一些骚乱民乱,和这帮番僧喇嘛脱不开关系。
三罗喇嘛,希望朱雄英,与这些番僧喇嘛结善缘,结因果。
当然,自然是向善的僧人结善缘,作恶的僧人,那便有菩萨佛刀滚滚。
在前元顺帝留下来的这些番僧喇嘛里,也分成很多派系。
这帮番僧喇嘛,出过大元的国师,身份地位曾经十分尊崇,如今大明得国祚之后,他们的封地,地位降低太大,之前那些吃喝玩乐的假和尚,全都满腹怨言。
因为以前的元朝皇帝十分喜欢带着和尚吃酒喝肉练瑜伽,喝高兴了就赠送他们土地和赋税权。
这在无意中,给元朝养出来了一大批特权阶级。
他们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身份地位尊崇,金银女人都不缺。
除了番僧喇嘛,还有天方教长老,景教大长老,以及道教的长老。
全真教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就曾经给铁木真进献过长生术,后来他的弟子门人,还给忽必烈奉献过房中秘术,各种助兴丹药。
金末元初的大道士尹志平,也善于各种秘术,擅长炼金丹。
而大明建国后,之前猖獗的那帮假和尚纷纷遭殃,全都树倒猢狲散,或是跑去北元和北元皇帝吃沙子了,倒是三罗喇嘛这种,真心弘扬佛学传道的,怀着普济之心,开始在各处游方化缘,为佛家做实事。
这种真心向善的僧人道士,自然得好好拉拢,利国利民。
朱雄英皱着眉,寻思怎么来收拢这帮番僧和尚还有道士,这帮人其实用的好了,完全可以促进国家进步,历史上许多重要的明创造,都是道士搞出来的,而这个时代的许多先进医疗技术,都在和尚的手里。
就比如说蒸馏酒,这蒸馏酒的技术,在道士中其实早就被秘密掌握,但是一直藏而不,他们酿造出高度蒸馏酒,称之为仙家的琼浆玉液,只有“有缘人”交够了足够多的缘分,才能得尝一口。
出家人不说钱,说缘。
因为大金国的贵族都嗜酒如命,北方全真道士萧抱珍将蒸馏酒的方式献给朝廷,获得了高官厚禄。
牛栏山二锅头,出家道士先尝酒。
“姚大师,你有何法,可收天下僧尼道士,让他们与我大明结缘?”
……
军户徐丑驴儿,本是金国汉人后裔。
大明攻下北平,家中饱受蒙古老爷欺压的徐丑驴儿投入明军麾下,因为弓马娴熟,而且善于养马,被大明魏国公徐达收下做辅军,专门喂养魏国公徐达亲卫军军马。
此刻他正捏着一袋泥土,在魏国公府邸前走来走去。
瞧见一些大官人车架,徐丑驴儿就有些犹豫,他蹲坐在胡同巷口,唉声叹气。
一个身影停在了他面前。
“这位小哥儿,你何故在此徘徊?”
徐丑驴儿并未抬头,他见眼前那身影穿着官靴,吓了一跳,连忙道:“军爷,俺是这魏国公府上的辅军马夫,非是闲杂。”
那身影却淡笑着蹲下来,和煦笑着问道:“小哥儿,你这怀里是什么?”
来人正是朱雄英。
他瞧着面相慈善,又说话轻柔,徐丑驴儿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身后诸跟随,眼睛闪了闪,抱着怀中泥道:“这是俺专门花了一块银元,托色目商人,从濠州钟离买来的土。”
“濠州钟离的土?”
朱雄英咧嘴笑了笑。
他伸手拍打了一番地上石子儿,索性也在旁边坐下,和这辅军徐丑驴儿挨着,眯眼笑道:“咱也是濠州那边人士,小哥你把这土给我瞧瞧,别被那帮色目回回骗了,回儿做买卖贼精,小心买着假货。”
徐丑驴儿大惊,慌张地看了看怀中泥土:“不,不会吧?”
朱雄英笑着伸出手。
徐丑驴儿见他说话诚恳,也不像坏人,犹豫了一下,将自己怀中紧紧贴着的那一包泥土递给了朱雄英。
朱雄英伸手接过,伸手掂量了一下,笑着问道:“小哥儿你叫甚?”
徐丑驴儿警惕地道:“你问咱的名儿作甚,这可是大将军徐达府邸,你们可是来找大将军?”
朱雄英点点头。
徐丑驴儿警惕表情顿时一松。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下头用手在地上画圈圈,道:“俺嘴拙,不会说话,因而门房不准咱进去,俺叫做徐丑驴儿,本来叫做丑驴儿,是蒙古老爷给取的名儿,生在驴圈里,是徐大将军,将俺们收了做辅军养马后,给了徐这个姓。”
“哦?”
“那你从色目回回那买这濠州的土是作甚?”
徐丑驴儿焦虑地抬起头,瞧了瞧朱雄英,又看了看周围那些人,低声道:“瞧你这模样,也是来看望大将军病情的吧,俺也是。”
“俺自幼没生过病,也不知道怎么治病,听军府里的老兵们说,徐大将军这是水土不服,吃不惯俺们北平的水和食物,所以才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