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翻了个身,掀起被子一把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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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灯海节于十月十八的卯时就开了场。
锣鼓声声响,混着歌舞声与欢呼声铺满了整个灯海湾,闹醒了还在酣眠中的人。
这样的热闹也将冠寒催促着醒来,而在他从床上坐起的那刻,门也被敲响了。
“寒公子,该起来用早膳了,你不是想去逛逛摊位吗?再迟些,或许就得错过好些稀罕的东西了。”
冠寒闻言“嗯”了一声,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下去,开始自力更生地梳洗。
待他梳洗好被时易之带上桌的时候,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来齐了。
偌大的时家其实也没那么多的规矩,不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没有外人在也不谈食不言寝不语,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过冠寒还没彻底睡醒,就没插入他们的话里,只是慢吞吞地吃着自己饭。
一顿早膳就这样热热闹闹地用完,而一看天色,也不过才卯时七刻。
“现在下去吗?”趁着左右没人,时易之端着茶盏到冠寒的唇边,“还是再坐着消消食?”
冠寒着呆,不小心含了一大口茶,腮帮子也跟着鼓了起来,他快地清了一下口后吐到铜盆中。“现在就去吧,你不是说再迟些就没有宝贝了吗?”
说到这个,他终于清醒了不少,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得快些了,我要换很多东西的。”他拿着帕子摁了摁嘴角,“西厢房那张拔步床到处都是格子和抽屉,不填满空空荡荡的不好看。”
“好好。”时易之笑了起来,点点头。“我让益才和月竹将东西给带上,我们这就下去。”
脑子清醒了,冠寒也把昨夜生的那些事情给记起来了。
他今早睡不醒,还不是因为昨夜心烦没睡好?昨晚心烦没睡好,还不是因为时易之说的话不好?
哪知他这边受了罪,罪魁祸时易之竟然还在这里笑嘻嘻!
他心里头那股无名火还没灭呢。
“你不许笑。”他立刻开口,又非常无理取闹但理直气壮地说:“今天你不可以在我面前笑。”
时易之怔愣住,嘴角慢慢地拉平。“那这样如何?”
冠寒满意地微抬下巴,“就这样吧,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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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时易之不许开心的话才说了不到一个时辰,冠寒自个儿就给忘了。
他期间甚至还质问时易之为什么不笑,是不是不想跟他一块出来,时易之无奈,只得重新扬起了嘴角。
不过开心也确实是开心的。
两人就这么带着两个贴身小厮,于左右两大块的摊位里不停地乱逛,瞧见什么有意思的都想去换一换、尝一尝。
多数都很顺利,也有少数不太愿意的。
然而时易之给出的东西又实在贵重,只需反复多问几次,最后也还是会点头。
不过逛了一两个时辰,冠寒就换了一大堆心爱的物什,益才和月竹也借着时易之准备的东西得了好些个自己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