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
庄雨眠许是心虚又或是愧疚,又连陪在他身旁整整两日。
直到最后一日,方君越剪掉了院中最后一株海棠。
庄雨眠往日眸里的惋惜不再,甚至喜笑颜开同他道:“阿越,今日是翠儿的大婚,本公主要去贺他新婚大喜。”
翠儿,就是庄雨眠常为她打掩护的贴身婢女。
方君越紧了紧手中剪刀:“公主重情重意,去得。”
庄雨眠笑笑,无比真诚道:“翠儿自幼跟在本公主身边,虽为主仆,我却视她为姐妹,自是要去的。”
“我早去早回。”
庄雨眠欢喜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便轻快地去了。
凝着她远去背影,方君越才发现花枝早被自己剪了个稀碎,残败地落了一地。
正如此刻,他的心也莫名被碾碎般难受。
哪是什么翠儿大婚呢?
昨日香房之中,段怀川跪伏在庄雨眠身前哀求她给一场仪式。
“公主,十里长街,万人注视之下,在大红轿子里行亲密之事,岂不快哉?”
他未曾料到,庄雨眠真荒唐至此。
方君越揩了揩热热的眼角,无碍,总归他是要走的人了。
用过午膳后。
小春非要拉他出门凑热闹:“驸马!翠儿大婚,居然沿路发喜糖与铜钱,正好今日天气好,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说话间,小春眸里盈满了羡慕:“那翠儿看着木讷,没想到却这么对夫君这么好。”
方君越拗不过小春,便任他拽着出了门。
十里长街,围观的百姓围堵了西城的道路。
窸窸窣窣,热闹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