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车,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跪在车前,两行无助的泪水淌落。
‘救救我,求你了……’
车停了下来,后座车门打开了。
我看见一双西裤包裹的长腿,朝我走来,我用还在流血的手,无力抓住男人的裤腿,仰起头,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在哀求着:‘求你……’
那是我最后的意识。
等我醒来,我躺在云家,我的房间里。
而云逸臣正满脸担忧焦急的坐在床边守着我……
我紧紧抱住他,浑身一阵阵发冷。
云逸臣说是有个好心人发现我晕倒在路边,给我送去医院了,他还问我为什么手心被叉子扎伤,扎得那么深?
舒望梅的身影,出现在我房门口,她一点都不心虚,只是冷漠厌恶地盯着我。仿佛还在责备我不配合,坏了她的好事!
也正是那次,我对舒望梅彻底死心。
但我没有告诉云逸臣真相,在我和舒望梅之间做选择,我想云逸臣会选择他的亲生母亲。我也没有再找舒望梅对峙。
一个弱者的控诉,越是愤怒,就越是可笑。
我在云家,根本没有话语权。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更加拼命努力,没有人能保护我,哪怕是我当时最爱的云逸臣。他也没办法保护我。
我唯一的依靠是我自己,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
这些年,我不准自己记起这段屈辱的回忆,可偶尔午夜噩梦,我曾梦见那个肥头大耳的猥琐男,像厉鬼一样追着我不放。
然后,有一束光出现了。
我跑进了光里,有人朝我走过来,将我护在身后,我始终看不见他的脸,却莫名觉得心安……
此刻,梦境里男人的背影和眼前的楼京赫逐渐融为一体。
他就是当时救我的那个好心人。
我泪眼婆娑,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拉向楼京赫的衣角。
“原来是你……”
早在我认识楼京赫之前,他就已经认识我了。
泪水满溢,连成线落下。
我又哭又笑,心口酸涩得生疼。
“为什么…楼京赫,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质问着,却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云明珠已经被掐得脸都紫了,她知道抵抗不过,两眼翻白,干脆直接晕过去了。
这一招上次在画展她就用过了,当时有舒望梅替她圆场,可今天,楼京赫根本不会惯着她。
他冷冷甩开手,云明珠重重摔在地摊上,愣是撑住了死不睁眼。
楼京赫看了眼谦人,后者去厨房端来了一盆冰水,大步上前,照着云明珠痛痛快快地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