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也该对这个名字没印象。
可听到男人说出这三个字时,他的脑中好像自动就能匹配上字幕。
无需男人拆解,他也知道是哪三个字:
段、知、影。
“我们果然认识……”他低着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解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可能迷路了。我什么也记不起来……”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他看见名为段知影的男人将手探进附近一间小屋,按亮壁灯,对他说:
“先把你身上弄干净。”
“哦。”
段知影说找到换洗的衣物后会放在门口,他便独自先进了浴室,掩上门。
微带暖调的橘黄色顶光,光线缱绻,映出大面镜子上,浑身湿透的人。
他这才看清自己的面容,看清名为温妙然的小青年:
额前丝被雨水打得结绺,衬得色更加乌黑,与那双大瞳仁的黑眼睛相得益彰。
上身的雾蓝灰渐变毛衣吸水沉重,坠出他纤细骨架的形状,下装的白色长裤也因溅了污水脏兮兮的,脚底的粉边白鞋自是不用多说。
看起来格外凄惨狼狈。
他的样貌,大概2o岁出头,还带着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常有的清澈感,与门外那位虽目测未到3o岁,却气质成熟、颇具领导者气场的男人,已然拉开了年龄差。
对方是位年上者。
意识到这一点,延迟地让他感到紧张。
程度和刚开门与对方对视时的心跳加,不相上下。
“温妙然。”
段知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隔着厚门板,听起来稍显沉闷。
“到!”
思绪漫游的小青年被冷不丁喊了名字,莫名像被抓包,心虚地回应。
他这声“到”有点太冒失了,以至于门外的男人沉默了片刻。
温妙然心里暗暗想:希望段知影现在不是在嘲笑我。
可他转念又想:段知影看起来,好像不是会轻易笑的人。
“你的衣物我放在门口了。”段知影说。
“好。谢谢!”
温妙然用手拍拍脸颊,让自己振作,随后迈进淋浴区,准备拉上隔水门。
老楼区内的家庭设备也很陈旧,隔水门卡了一下,温妙然没拽出来。
“哎?”他疑惑地叫出声。
几乎同时,门外段知影的声音再度响起:
“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