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闭嘴。”
孟阔又毫无骨气地停了下来,双手捂住眼睛,僵硬回头从虚开的指缝里看过来,见那两人终于大慈悲不再卿卿我我,松了口气。
“不是说烟花弄好了吗?”孟绪初扬了扬下巴:“去看看。”
室外,夜风寒冷,孟绪初换上一件厚外套和江骞孟阔一起去了后院。
就像孟阔刚刚说的,先前买回来的烟花被齐齐摆好,近一点的像个小摊位,堆放了所有点燃后可以拿在手上玩的烟花。
孟阔拿着他的“金箍棒”,点燃了朝着夜空噼里啪啦放起来。
远一点则是一整排码放好的烟花筒,江骞走在前面,穿一件薄薄的长外套,边跑边转身冲孟绪初比了个退后的手势,让他等在外围不要靠近。
他在整排的烟花筒旁停了下来,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孟绪初看到微弱的火星一明一灭,江骞就飞地往回跑。
紧接着灿烂的花火冲向夜空,在他身后绽开成一团团巨大的、晶莹剔透的彩色云朵,像遥远天边密布的幸运,又像流星一样闪着金边哗啦啦陨落。
江骞衣摆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奔跑的动作剧烈而优美,朝孟绪初张开双臂。
孟绪初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澄澈明净,倒影着远处的烟火和江骞飞奔而来的身影。
他也下意识张开双臂。
然后就被抱了个满怀。
孟绪初鼻尖充满了江骞身上独有的和暖的气息,和他携带着的冬日冷风的气息。
随着下一只冲上夜空的烟火绚烂绽放,孟绪初也在心脏猛烈的撞击下,感到一阵让人头晕目眩的悸动。
他笑起来,又把脸埋在江骞肩头,闷闷地咳了几声。
“怎么了?”江骞偏偏他的背,托着他的后颈让他抬起头。
天际时明时暗,孟绪初的脸上的光跟随着起落的烟火而明暗不定,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没事。”
他仰着头,定定地注视着江骞,含笑的眼中是很纯粹的宁静,良久又靠回了江骞肩上。
“没事。”
江骞微微俯身,环着孟绪初的腰把他抱得更紧。
直到天边燃烧的烟火徐徐落幕,孟绪初才点燃了一支烟火棒拿在手里。
他仍然感觉精神不济,头脑昏沉,却又舍不得放掉手里的烟花,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坐下,静静等着这一小束花火在自己手里燃烧至熄灭。
夜风拂面,不算强烈,但灌入领口衣袖后还是让孟绪初头皮紧,他缩了缩脖子,不自觉打了寒战。
江骞和孟绪初一起坐在台阶上,见风一吹他就抖了一下,不由倾身往他身前挡了挡:“冷吗?”
孟绪初又捂着口鼻咳几声,低低道:“是有一点。”
江骞握了握孟绪初的手,感到他掌心都凉,手指也像被冻僵了似的使不上力,忙替他拢紧衣领:“先回家。”
孟绪初这下没有逞强,顺从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有点头重脚轻,担心再不回去万一感冒加重就更麻烦了。
可是扶着江骞的手臂站起来时,却突然踉跄了一下,脑袋像被闷锤砸过,太阳穴的隐痛突然变得尖锐,伴随剧烈的眩晕与耳鸣,让他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
江骞脸色一变,立即将孟绪初扶稳,和他一起蹲了下来。
孟绪初腰背弯折得很低,手背用力抵住额头,咬着嘴唇出压抑的喘息。
“怎么回事,头疼吗?”江骞让孟绪初靠在自己身上,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语气颇有些焦急,“宝宝?听得见我说话吗?”
好一会儿孟绪初才轻轻摇了摇头,将额头抵在江骞冰凉的外套上,沙哑道:“好晕啊……”
“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