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去京城也不需要谁的同意,可若直接走人,少不得给姨娘惹来麻烦。
如今在姜守成这里得了同意,也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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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月正在春锦阁正厅仔细修剪一株白色的玉兰花,难得的闲适。
沈思思被送去别院后,朱氏生怕从侯府传出去什么不好的,拖着病体日日操心着府里的那些个知情的下人。
远远的卖了几个,又打了几个去远郊的庄子上,留在府里的只有几个积年的老仆。
谢辰逸除了每日躺在前院继续装伤病,还暗中派了人去通天寺打探消息,回来的人说,没听闻有什么异常。
那通慧本就是酒肉和尚,不是个安分的,忽地消失一阵子不见了人都是常有的事儿,隔一段时间没处可去了,又会回到寺里。
方丈慈悲,知他是个可怜人,也不与之计较,只让他在寺里做些杂活给口饭吃。
如今人不知又去了哪里,寺里僧人倒也见怪不怪,没人过问了。
这些都是穆子月暗中知道的。
她假意去探过几次谢辰逸,说了几句安慰的,也就罢了。
前世自己生怕他治不好,殚精竭虑到处为他寻名医,为他提心吊胆,还怕他想不开,时常在他身边开导鼓劲儿。
今生完全不用,他们说府医能看好,她就一副乖巧的模样,说“好”。
自己只需要吃好喝好睡好,筹谋自己的复仇大计即可。
“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徐妈妈进了院子。
穆子月放下剪刀,换了身衣服,便跟着徐妈妈去往世安苑。
朱氏的面色略略有些苍白,从前几日倒下到现在,好似都没有缓过来。
穆子月请了安,在一旁的楠木椅上落了座。
“儿媳啊,我年纪大了,身子不比从前,如今又病了,即便好了,也得休养些时日。这府内的事务繁杂,我怕是应付不来了。从今日起,就交由儿媳打理吧。”
穆子月怔了怔。
前世自己成为当家主母是在过门三月之后,朱氏说是念着自己一心一意对待世子,才放心把管家权交给自己。
一切自然而然,让自己好一番感动,暗暗誓定要把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今生一番折腾,倒让这提早了许久。
如今这般,倒也是自然的很。
婆母病了,打理不了了,掌家权交给儿媳,一切顺理成章。
反正不管是什么由头,明面上终归是会把掌家权交到自己手里。
只等着自己接管了,他们一面对自己虚情假意,一面制造亏空出来套自己的嫁妆。
等嫁妆套完了,侯府也彻底败落了,他们不信,他们对穆子月那么“好”,难道穆子月会看着侯府去死都不开口向娘家求支援?
消息传给穆峰,穆峰向来最疼这个女儿,会忍心让她过不下去?
这就是他们的路数。
当然,他们是两头并进的,另一边也会暗中将穆府逼到绝路之上,让他们没饭吃没衣穿,穷困潦倒,看他们拿不拿宝藏出来。
前世穆子月没有依照他们预料的那般向穆府求援,父母和幼弟都流放了,她心疼都来不及,只可恨自己花光了嫁妆,不能帮助他们丝毫,又哪里会再向他们求援?
这让侯府众人一下子接受不了,他们付出了八年的虚情假意,到头来竟然一场空,所以穆子月惨死变成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