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也不会死。
而我亦无法彻底为他复仇。
胜男说得对,讨论至爱之人的死亡……真的好残忍。
阿仁留在大封的这两年,我一边看着他,一边跟胜男约会。
虽然我已经解释了,但候太太坚持认为胜男的抑郁症有我一份,虽然不肯,但也不敢过多阻拦我跟胜男见面。
不过她规定了严格的时间,以及每半小时必然会打来一次电话,询问我们在做什么。
但对我的回答,她总是不相信。
因为我们的约会内容实在太乏味了。
比如有的时候我们会在一起弹四个小时钢琴。
当然是我弹,她听着。
胜男她根本就不会弹钢琴,不仅如此,她对音乐也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我第一次给她弹钢琴,她说:“很好听,我喜欢。”
于是我又换了一首曲子,她便说:“不好听。”
我问她哪里不好听,她说:“它没有再重复。”
她喜欢重复的旋律。
她喜欢重复的一切。
这让我想起,我妈妈一个人思考事情的时候,也总是喜欢擦她的枪,总是。
我总是给胜男弹钢琴,那些重复又有微妙变化的音乐能让她放松下来。
她安静地听着,微微地眯着眼睛。
我告诉她这是我喜欢的,她告诉我她也喜欢。
我们之间不只有宇宙,我们的宇宙在不断地扩大。
我告诉她我喜欢文学,这个爱好当年还遭到了堂哥的嘲笑,他说:“我真没法相信你是个文艺青年,你告诉哥哥,你打算写什么小说?嘿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