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个字,谢至峤没能说出口。
“你不想去上海,也可以。”
沈迩一言不,谢至峤一退再退。他抓起手机,噼里啪啦的敲打一番,笃定的说:“北京还有位有名的老中医,我现在就叫人联系,明天我们去一趟。”
谢至峤打定主意要在沈迩走之前找到一个可以拿出具体治疗方案的医生。
不能让沈迩就这么离开,孤身回车队应对繁琐的工作,刻薄的Ryan和愚蠢的chirs。
他不放心。
这么想着,语气重了些:“我为了这件事拖了很多关系,差点问到我爸那儿。临门一脚,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不是谢至峤的风格。”
谢至峤冷着脸,在刺眼的水晶灯下站着,散逼人的气势。
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未来得及消化沈迩要离开的消息,谢至峤心里只有固执的声音,他的考虑不再包容。
“为了我?”沈迩冷眼看着谢至峤,忍了了良久的脾气终于露出端倪,勾唇讽刺,“谢至峤,你究竟是为了我的病,还是只为了自己的付出不落空。”
谢至峤虽然目的不纯,但沈迩内心足够强大,聪明冷静,他不怕算计。
谢至峤的所作所为他看的清楚。
只是那三个字……像一根横空穿过夏日的冰锥,钉在沈迩的太阳穴,拔不出来。
刺骨的冰冷,碰不得。
在北京的1o天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两人都不善处理分离,何况他们中间有太多晦涩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灰色地带。
沈迩用词简短又尖锐,自打定下机票,他脑中又出现凌乱的声音,此刻眉头深深凝滞。
“请你离开,现在,立刻。”
谢至峤压下内心的烦躁,“你能不能不闹脾气?都几点了。”
沈迩寒着脸:“我不介意再邀请警察来一次。”
“沈迩!你不要仗着……”
他不说这个还好,沈迩何等聪明,脑补出后半句。他大步走过去,抓起谢至峤的车钥匙,手机,一股脑的塞在他手里。
拉开门,把人推出去,妖异的笑道:“后悔了?你就应该早点儿杀了我。”
他又用了这个字,谢至峤突然惊醒,大力撑住门框,低声说:“你真的要跟我这样?我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大晚上的我不想跟你耍横,你松手!”
狗屁的小猫咪,去他妈的应激依赖。
关键问题上沈迩从不迷糊!
扎心翻脸,过河拆桥,收放自如。
谢至峤压下眉眼,目光异常冷酷,威胁道:“松开,信不信我让你后天走不出酒店。”
谢至峤最恨养不熟的白眼狼,车企部第一任技术总监就是如此。谢至峤从此誓绝不会被人利用,因为任何原因都不允许。
咬着牙,踹了一脚房门。
……
沈迩不知为何,竟然松手了。
谢至峤眼疾手快,闪身进屋,砰的把门关上,生怕沈迩再轰人。
沈迩周身的气场冷静下来,却还是阴冷。不看他,转身走向酒柜。
玻璃方杯,不加冰,喝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