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我明明想要保住「我」而去对抗白玉京和仙人,却在此刻如此虚无?
济善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是胜利。
我在哪里?
垂涎也好,喜爱也好,仇恨也好,关於我的目光在哪里?
陈相青的目光忽然上移,瞳孔里闪动着碧玉一样的光,如同紊乱的星子。
「济善。。。。。。」他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饿吗?」
济善笑了,笑得露出雪白牙齿:「饿呀!」
「不是肚子饿。」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是这里好饿。」
她话音将落,陈相青忽然挥刀劈砍,刀看在石像上的声音沉闷。
济善的头颅咕噜噜滚落,脸上还在笑,眼睛眨巴眨巴。
四周的黑袍人露出狂喜的表情。
「干得好!干得好!别叫这——」
「那就吃掉我吧。」
紧接着玉佩也被挥砍,爆开的点点碧色碎屑中,他说:「济善,吃掉我的过去与将来。让我像从来没有在世间存在过那样。让我。。。。。。属於你。」
济善眼睛闪了闪,她又看见陈相青了,那个在皇宫里宁愿相信怪物的孩童,那个孤身前往白山上的神庙的少年,那个被混淆了认知,依旧会在忘记一切之後对她着迷的小平南王。
他理应被自己重塑。他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大,她终於咯咯地笑起来。大地蒸腾起漫天的灰白雾气。
仿佛什麽东西张开了能够吞噬天地的口。
「我真的很喜欢你呀。」
她笑着说,伴随着的是眼瞳的暗淡,这句话的尾音逐渐沉闷如同雷鸣。
陈相青抬头,黑袍人也抬头,他们想要嘶声痛骂,可是现在喊不出来也叫不出来了。
头顶上有两枚如日如月般硕大的眼洞,祂发出雷鸣似的声音:「那麽,如你所愿。」
雾气一点点从衣料入侵肌肤,最终进入血肉。
雾是灰白色的,济善也是灰白色的,陈相青被济善用力地拥抱或者说包裹了。
分解血肉,融化骨头,她用灰白色的雾气吃掉他,用自己吃掉他。
雾气在大昭的国土上弥漫,活人和死人都被雾气包裹,被毫无痛苦地分解肌理,皮肤蜷缩,肢体环抱,如同坠入甜美的梦境。或者回到母亲温暖的腹内。
「还有什麽愿望吗?」
淋漓的血雾里,雾气问雾气。
「你曾说,会带来一个真正河清海晏的世间,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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