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沈潼连连点头,甚至还幼稚地逼着徐鹤洲和自己用小拇指拉了个钩:“我一定做到,你也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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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
处理掉这个矛盾,接下来还有一个,沈潼清清嗓子继续问:“为什么郑书青会知道你在这家医院,你不是把他联系方式都删除拉黑了吗?”
郑书青郑书青,讨厌的郑书青,沈潼问完心酸地想,这人怎么突然就像个疙瘩似的长在了他心里呢,怎么铲都铲除不掉。
结果就在沈潼心酸的同时,徐鹤洲回答完“的确已经删除拉黑了”之后,就没有后话了,男人沉默着,没再继续解释下去。
沈潼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徐鹤洲,脑子里已经慢慢有了猜忌。他惶恐不安,甚至想催促徐鹤洲,说啊,怎么不说了呢,继续解释啊,只要解释清楚,那些猜忌就都会打消。
可事实就是徐鹤洲的确沉默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徐鹤洲的沉默像一把无形的刺刀,刺得沈潼血肉生痛,所以是什么意思呢,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了,但两人线下不小心碰上了,还是不小心在医院碰上了?
不可能,太假了,沈潼想想都觉得假。
沈潼咬紧牙关,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栗,这种颤栗是恐惧带来的,他无法接受徐鹤洲竟然还和郑书青有联系这种假设,这对他而言就是个恐怖故事。
“徐鹤洲,我能问问在b市的这些天,你都在做些什么吗?”沈潼告诉自己别怕,不要对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尽力控制住不要让声音太紧涩:“不,或者我该换个问法。你是什么时候碰上郑书青的?今天是你们俩在b市第一次见?你们就这么巧的在医院碰上了?”
“潼潼……”徐鹤洲微阖上双眼,再睁开时带着安抚的意味,他不想骗沈潼:“不是今天,来出差的第一天就碰上了。”
沈潼呼吸一紧。
出差第一天就碰上了。
好一个出差第一天就碰上了。
这是徐鹤洲来b市的第几天?
沈潼发现自己有些数不清了,反正说来就是徐鹤洲这几天很可能都和郑书青见过面,即使他自己并不愿意,可郑书青看上去那么固执一个人,想必死缠烂打也会跟过来吧。
沈潼发觉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了,泪水怎么流也流不完似的,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郑书青都在缠着徐鹤洲,天高路远的,这两人在b市,而自己一个人在a市,就又生气又难过。
可即使胸腔里充满了酸涩,沈潼还是忍不住问:“第一天在哪儿碰上的?”
然而徐鹤洲又沉默了。
徐鹤洲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潼潼,我和你保证,我和郑书青之间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刚才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追过来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来医院的,但我保证我从没和他私下联系过,你别自己瞎想,也别哭了,好不好?”
说着徐鹤洲就要将沈潼抱进怀里安慰。
可沈潼根本不信,啪的一下打掉了徐鹤洲的手:“我问你第一天是在哪儿碰上的?既然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潼潼,你听话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有些无奈。
沈潼听到了徐鹤洲深深的叹气,就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可没问题为什么不说呢,他只是想知道两人第一天是在哪儿碰上的,这个问题很过分吗,这样一个小小的答案,他想知道,很过分吗!
为什么徐鹤洲就是不让他安心呢!
两人拉扯到这一步,沈潼甚至觉得自己原本的信任都要消失了,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徐鹤洲和郑书青之间是不是真的有鬼,不然徐鹤洲这么含糊其辞做什么呢!
“不听不听不听,我不听!”
这一刻,沈潼所有的愤怒都被徐鹤洲无奈的叹气点燃,他再也无法压抑,失声痛哭起来,他狠狠推了徐鹤洲一把,趁男人不注意,冲出了病房。
从医院走廊跑过时,沈潼听到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身后徐鹤洲的呼唤声,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也不敢真就这么离开,最终拐进了楼梯间。
沈潼蹲靠在门后,哭着紧紧抱住自己。
直到时间慢慢过去。
不知道蹲了多久,久到沈潼的心脏都要麻木了,他难以置信地想,难道徐鹤洲没追出来吗?他离开前虽然听到了徐鹤洲叫自己,可躲在楼梯间根本没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难道徐鹤洲真的没追出来?
难道徐鹤洲就这样不哄他了?
这样想着,沈潼躲不下去了,他心里的怒气蹭蹭往上冒,推开门从楼梯间走了出去,就在他纠结自己该下楼离开,还是该转身回去时,身后猝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潼潼?”
沈潼转身望去,是徐鹤洲。
男人面容有些憔悴,跑动间气喘吁吁,一只手还捂着腹部,他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很明显是以为沈潼已经离开医院了,换了衣服准备追出去。
沈潼看着这一幕,心头一酸,又开始落起了泪,他心里实在是矛盾极了。
一边想,自己可真够贱的,徐鹤洲甚至都不愿意对他说和郑书青见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还在这儿纠结是该离开还是留下。一边又想,徐鹤洲看着还很难受的样子,他这样闹不就是在添麻烦吗,还害得一个病人追出来哄自己。
两人就在这紧绷的气氛中,目光相撞。
可想来想去,“病人为重”的观念还是压过了怒意。沈潼压着嗓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服软,他看了徐鹤洲捂住的腹部一眼,道:“回去吧,是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但语气是冷漠的,因为他还没有得到答案,他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