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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远和齐国来看望曲靖天时,两人脸色都很难看,有着莫名的悲伤,两个平素爱热闹爱说话的人,在这里都选择了沉默。
这种绝无仅有的状态不止叶果果奇怪,就连花花都不习惯,这不是宁远叔叔的风格!
曲靖天像平常一样,淡淡一笑,他自失忆后,彻底变了个人,性情温和,谦谦有礼,除了他老婆孩子,对谁都一样,没有谁能特殊,连他那些兄弟都不例外。
这态度让宁远齐国他们很受伤,可又无可奈何。
叶果果担忧地看了看两人,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怕他们说出什么令曲靖天受刺激的事来,叶夜曾给她回过信,说曲靖天这种病情似曾相似,根据各种数据看起来,伤势比较严重,脑部血块大,造成局部失忆的机率比较高,这种情况下不宜多受刺激。
花花大眼睛瞟呀瞟,突然跑到宁远的身边,歪着脑袋问,“叔叔,你怎么要哭啊?是不是谁欺负你啊?告诉我,我帮你。”眼神里明显写着关切。
一直被花花欺负成大叔的宁远心里抹过暖流,这个孩子,真让人疼。
他一把将花花抱到腿上,手摸着他的头,将他头揉成一团,没好气地说,“除了你欺负我,还有谁敢欺负我呀?”
“叔叔你别哭,我以后不再欺负你。”花花认认真真地说。
宁远头抵到花花的脑袋上,“叔叔没有哭,叔叔就是难过了。”
一旁的齐国闷声不响,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叨到嘴上,想去摸打火机,看了一眼曲靖天,又停了,就这么叨着根,从嘴巴左角移到右角。
“叔叔,你怎么难过了?”
“因为呀,叔叔的朋友,也就是你爸爸的朋友生病了。”
叶果果一惊,宋小北?前段时间听说他出国了,才回来没几天,前天在医院检查,听说身体不舒服,后来在曲大这里坐坐就走了。
叶果果回忆他的脸色,很憔悴,很苍白,整个人沉默寡言。当时她问他病情怎么样,他说结果没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现在宁远和齐国这付落寞悲伤的神色,难道宋小北出大事了?
“宋二哥怎么了?”叶果果情不自禁地问了。
宁远叹了口气,顾虑地看看曲大,张开了的嘴巴又合了。
齐国将烟突然拿下,眼睛骤然红,“我不忍着了,说了吧!”他狠狠地用手抹一下眼睛,“宋二得的是胃癌,晚期。医生说他最多只有半年的活头了!”
叶果果手中的苹果呯地一下掉落到地上,滚到床底下去了。
曲大眉头皱起来,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
花花愣了一下,突然哭丧着脸对叶果果说,“妈妈,宋叔叔就要死了吗?那贝贝怎么办呀?”
曲靖天眼眸一沉,似在思索。
叶果果没去管那只苹果,轻轻问他,“你要不要见见宋二哥?”
她的声音里有不自觉的轻颤,胃癌?晚期?听起来有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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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坨坨实的感觉。(touz)?(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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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天点点头,慢慢下床,花花从宁远的腿上溜下来,牵住爸爸的手,“我也要去看宋叔叔。”
齐国挥挥手,“你们去吧,我不去了,看着难受,他妈的憋得慌!”
宁远说了病房号码,也坐着没动,他也不想去,太难受,太伤心了。
一家三人,叶果果扶着曲靖天,曲靖天牵着花花的小手,背影的镜头融洽、和谐、幸福,却不知道三人的脸色都忧郁,心情都沉重,连叽叽喳喳的花花都停止了说话。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眼看见宋小北坐在床上,满脸木然之色。
旁边坐着一个老妇人,打扮得很精致整齐,肤色白晰,保养得很好,岁月的皱纹很细很小,穿得得体,整体显得庸容富贵,一眼就能看出就是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阔夫人。
病床的另一边沙上,坐着一个威严的老人,坐姿直,头花白,此刻,两位老人眼睛里明显写着悲伤,老夫人更是伤心,手中的帕子不断地擦着眼泪。
叶果果没见过他们,可她能猜到他们是谁。
儿女重病,最伤心的那人,永远是他的父母。什么都会有假,只有父母的眼泪假不了,她内心掠过尖刺一般的疼痛。她想到了冷娟和小贝贝。
两位老人看着曲靖天,然后看向叶果果,最后,视线落在花花身上,那眼神,很复杂,但更多的是悔恨。
老太太流着眼泪对曲大说,“靖天,你很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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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坨坨轻松,说,“曲大,我们是真正的难兄难弟啊。”眉宇间却尽是浓得化不开的落寞。
曲靖天也浅浅一笑,仿佛很轻松,说,“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