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濂也有宋濂的烦恼,他目前搜集到的史料,大部分都是民间的。
();() “如果陛下能打下大都就好了,真正的好东西都藏在那里……”
宋夫子心心念念元大都,也侧面反映一个人心态的变化。
道衍理解这种变化,
当初朱元璋让他修元史的时候,他还觉得朱元璋这种行为叫做半路开香槟。
恩科随着徐达和常遇春在北方大杀四方,朝中的文臣的心态,逐步发生转变。
“大明,武运昌隆啊!”
道衍顺着宋濂的话语,感慨一声。
旋即他玩味一笑:
“就是不知道等打下济宁,那位衍圣公如何自处?
是宁死不屈殉了前朝,还是再当墙头草?”
宋濂闻言,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
山东孔家,圣人子孙。
按照道理,孔家应该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图腾。
尤其是在宋濂这种大儒眼中。
可山东那位,实在让人尊重不起来。
“就如近百年的富贵迷了张家的眼,北元前所未有的待遇,大概也将孔家那位的心给蒙了。
没有任何人能给孔家前朝的地位,所以那位估计要负隅顽抗了……”
宋濂尴尬一笑:
“老夫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做,先告辞了!”
道衍乐呵呵的看着宋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样,哈哈大笑。
他用言语将宋濂支走。
然后跟慧昙报备一声,出了寺院。
寺院之外,毛骧已经停好马车。
道衍上车,也不和这位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拉关系。
等到车马将他拉到玻璃工坊。
此时诺大的工坊,只剩下道衍一人。
玻璃的制造工艺,他暂时可不想暴露出去,尤其是从玻璃身上衍生出来的许多工艺品。
道衍对毛骧说了一声在外边等着。
然后就进了工坊,开始工作。
毛骧在门外守着,听着里边的动静。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黄昏时分,他隐约听见里边有雀跃的声音传出。
道衍大师在玻璃工坊里,已经忙碌了好些天了。
毛骧每次就负责送他过来,然后再将他送回去。
终于等到天色微微暗下来,道衍拿着一个包裹走出来。
();() “大师,可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