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女儿没事吧?”刘光地完全乱了分寸,守在我旁边,一个劲儿地问。
夏娇轻声安慰他。
我抱着昏迷贞贞出了江边公园。
她是梦中出魂,进入了江上一处结界,这就是昏迷的原因。
江边公园很冷。江风很大,留着她在这里,昏迷的肉身提供不了足够热量,会出现低温症。甚至烧风寒。
她必须得到妥善的照顾,才能熬到魂魄回来的时候。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
对夏娇说:“你来开车。”
“现在去哪?医院吗?”夏娇问。
“不,去风水堂。”我说道。
夏娇和刘光地同时“啊”一声,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回风水堂。
夏娇开着车,我在后座抱着刘元贞,棉袄紧紧裹住她。昏迷中的她,嘴唇微微颤抖,时不时轻轻叹气。
刘光地在旁边握着女儿的手,眼泪就没停过。
“老刘啊,”我说:“以后别这么管着贞贞了,等她好了之后,放她自由吧,让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光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闭着眼睛,脑海里乱糟糟的,浮现着江上结界的情景,废弃的游乐场,硕大的摩天轮,缓慢转动的木马,以及风中摇摆的悬尸。
夏娇开车很快,二十来分钟到了风水堂,我抱着贞贞下来。
风水堂关着门。
我看了一眼刘光地,“李振武道长在不在?”
“不,不知道啊。”
“回风水堂就是找他的。开门吧,看看道长在不在。”我说。
刘光地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跑过去砸砸门。
风水堂拉着卷帘门,敲了敲,哐哐乱响,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钥匙呢?开门!”
刘光地答应一声,忙不迭掏出钥匙,扭开锁,拉上卷帘门,露出里面的玻璃门。
玻璃上都是灰尘,透过能看到,里面不是空的。风水堂的地上,放着一张蒲团,上面坐着一个人。
这人一身黑色道袍,背对着大门,端坐工整,一动不动,犹如雕像。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
夏娇紧紧拉住我的袖子,有些害怕了,“哥,道长,是不是已经……”
刘光地也有点懵,赶紧说:“不可能,不可能,李道长能耐大了,是本市道家协会的理事长,怎么可能会……”
我深吸口气,示意他开门。
刘光地颤抖着手,好几次钥匙都没插进玻璃门的锁孔里,最后终于开了门。
虽是白天,风水堂不知怎么,阳光难入,又没有点灯,极为阴沉。
最为古怪的是,空气中飘散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灰色雾气,也不知哪来的。
刘光地进去、夏娇正要跟随,我抱着刘元贞,没法用手,只能伸出腿拦住她。
夏娇有些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