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如何提和离却成了祝逸洲的头号难题。
若是此刻是在扬州,萧乐汐还是他娶进门的妻子,这和离自然是好提的。
然而现在却不同以往。
且不说这京城中和离难提,就他如今的面首身份,似乎却也说不上和离一说。
他只能……让萧乐汐休他。
“可是少爷,被休的名声不好听,况且您还是男子,这从古至今,哪有女子休夫的先例……”石安忍不住劝他。
祝逸洲躺在榻间,眉头却是舒展着,并未有半分愁容。
“那又何妨?我从不在意这些,况且我想谢莞棠也并不在意的。”
石安愣了下,许久未出声。
祝逸洲看过去,疑惑挑眉:“怎么了?”
“不……”石安的眼里蓄起泪花来,他擦擦眼泪,忍不住说,“奴才是开心的。”
祝逸洲歪头看他,神色不解。
石安破涕为笑,抿着唇低声笑着解释:“奴才是真的开心,少爷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这些年您虽然活着,可奴才总觉得您是没有生气的,您的魂魄早在五年前跟着谢姑娘走了……”
“可如今,您不是了,您现在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少爷。”
“所以我替您开心。”
石安的话一句句入耳。
祝逸洲神色怔愣,有些出神,这些年,他确实如石安所说,始终沉浸在失去谢莞棠的痛苦中,仿若他的时间也都停滞了。
直到如今,他见到谢莞棠了,他的时间和生命才开始重新往前走。
祝逸洲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翌日清早。
祝逸洲是被嬷嬷伸手推醒的。
“祝公子,如今公主府有了驸马,每日清晨,您该去给驸马请安了。”
说着,不等祝逸洲回过神来,就已经有婢女上前来,将他整个人从床榻拉起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