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欢喜伸手摸他眉眼。
早料到他不会轻易答应,时刻衡量RoI投产比的人,她有心理准备。
不过,她了解他,每次开的条件,都恰好处于她能力范围内。
庄继昌就是这样,某件事即使拿定主意,也不免故作姿态一番。
精英的傲慢。
不能问的太快,以防他怀疑。
三秒反应。
余欢喜垂头蹭他鼻尖,“什么要求?”
庄继昌附耳几句。
乍闻虎狼之词,她耳尖一秒涨红,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匆忙间,只将头埋他颈窝。
“这会儿害羞啦?”
庄继昌松开她,反手支撑上身,挪开一段距离,好整以暇看她,带着点轻佻的笑。
他喜欢逗她。
驯服,是男人的天性,不管她是红鬃烈马,还是带刺的玫瑰。
余欢喜指尖划过他胸肌,停在心口,照直用力一戳,“怕你辛苦。”
庄继昌腹肌运力,直身攥紧她手腕。
“今天累了,改天再试。”
余欢喜顺着他情绪,“昌哥说了算。”
-
次日,回到公司上班,余欢喜才得空听李音的录音。
她和梁乃闻谈判,事涉当时蔡青时被举报,与陈权关系暧昧,始作俑者竟然是她。
怪不得梁乃闻能想到录音。
吃一堑长一智啊。
李音被开,算必死之局,她知道太多。
余欢喜选择已读未回。
她想起翁曾源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人类社会,只有同类才会相食。
努力向上爬的男人最狠毒,任何人都能成为他的垫脚石。
-
将近中午,余欢喜上36层找庄继昌签字,外头瞄了一眼,他办公室临时有客。
余欢喜打算在茶水间等等他。
休憩区刚坐下,忽听咖啡机工作低鸣,一抬头,梁乃闻吊儿郎当手撑台面。
他高傲地一掀眼帘,斜斜打量她,等人主动打招呼问好。
余欢喜瞥他,眉心一皱,屁股礼节性一抬,“never哥!”
旧称应新总。
梁乃闻抽动嘴角,似笑非笑啧啧两声,“不容易!那句话怎么说的——”
做作停顿。
“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是钱。”
胜利者的微笑欲盖弥彰。
这话是老麻将人用来自我洗脑的,现下化用,倒很符合梁乃闻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