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法出来,本来沉闷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捞出一碗云吞后,章寻宁将其?放到?桌上,苗烟用勺子慢慢倒腾,晾凉。
章寻宁解了?围裙,安静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没有走,看着她?吃,不像以往那样看她?一眼便拉开距离。
虽然依旧是沉默的?,却?让人安心。
苗烟爱吃章寻宁亲手?做的?云吞,这味道一记大?概就是一辈子。
她?以前总说章寻宁做得云吞味道和其?他人做的?都不一样,其?实做法和材料都差不多,再?怎么做也做不出花儿来。
觉得记忆里味道特殊,无非是因为做这个的?人是章寻宁。
收到?母亲死亡通知后,在外面玩儿不慎受伤以后,考试不理想以后,出了?事儿以后……章寻宁都会给她?做一碗云吞。
因为不善言辞,所以只会做些其?他事情尽自己所能来宽慰苗烟。
云吞是一种,沉默待在她?身边是一种。
第040章
青山市夏季暴雨仍旧暴雨瓢泼,不会因为某个人或某件事而停滞。
老人家的病情最?终还是恶化了,自昨日一睡,一直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午所说的那些话,或许真的是最后的遗言。
下?午的时候,苗烟从医院出来,发觉自己早上提过去的果篮到现在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大?概也没有人会再吃了。
来时还是一路晴天,苗烟站在医院大门的檐下?,仰起脸望着天。雨珠斜落,倾盆而下?。
夏季植物被这?雨打得蔫了。
她没带伞,心情略有低落,长?呼一口气,站在大?门前面,没想迈步出去。
身侧响起高跟鞋声,轻缓,走得不急,伴随着水珠落地声。苗烟侧过头,问:“你怎么来了?”
“回家时发现你没在,想着你应该是在医院,”章寻宁没收伞,站着答她,“这?么大?的雨,怕你一个人不好回来。”
她撑一把不小的黑伞,足以容纳两个人。
“要回家吗?”章寻宁与她并排,一同望医院院子里的雨幕。
又站了会儿,怕暴雨天的寒气对章寻宁身体?不好,苗烟缓了口气,道?:“……走吧。”
章寻宁撑着那柄略重的黑伞,将?苗烟一同容纳伞阴之下?,朝停车位里那辆黑色商务车一起走去。
待走近些,先让苗烟上了车,自己则绕到另一边收伞,司机忙下?来搭了一把手。
不知章寻宁在这?里等了她有多久。
上车时,苗烟在想。
章寻宁和她一同坐在后座,车子发动后,章寻宁问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