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来冲了个澡,把熬夜带来的头疼彻底清空了,才趿拉着鞋往楼下走。
杜叔见他来了,停了一下:“小周,吵醒你了?”
“睡醒了。”官周摇了摇头,短被擦得半干,湿漉漉的,还顺着尾往下滴水,“怎么了?”
杜叔听他问,立刻告状,想找个人评评理:“你说说,他自己东西乱放,一天到晚不是找这个就是找那个,现在还好意思来怪别人。”
李叔不服气:“你什么意思,别的东西乱放还行,这我吃饭的东西,我怎么会乱放!”
官周听半天也没听出个关键,拿着白毛巾擦着尾的水,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李叔:“车钥匙。”
“……”
李叔:“我车钥匙一直放玄关柜上,从来没有换过地方,不可能是我乱放了。”
杜叔:“那也不可能是贼,我刚刚下山看了,车还在山底呢。哪有贼会只偷钥匙不偷车。”
李叔气势被压着,小声嘟囔:“那不是贼是什么。”
“……”官周收回手,看上去像牙疼,表情很复杂,“是贼。”
杜叔:“???”
李叔:“!!!”
他往屋子里某个方向瞥了一眼,又补了一句:“贼还没起。”
“……”
杜叔一时间眼睛瞪得铜铃大,结结巴巴:“你、你、你说什么?”
李叔同样不可思议:“你说的是……小以?”
官周“嗯”了一声。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对方的眼神,表情刹那间变得精彩纷呈,复又不约而同地回头盯向官周:“小以开的车??”
官周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不然能是我开的?”
他倒是想碰车,能碰么。
杜叔听言就立即上前一步,冲他伸出了手,官周蹙着眉躲开:“干什么?”
李叔替他解答,声音有点颤抖:“看看你还健全吗。”
“……?”官周不懂,“什么意思?”
杜叔来来回回,从左往右,又围着他转了整整两圈,才靠着梁柱,放下重担,有气无力地说:“就是看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想到……你命挺好。”
“……”
李叔:“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也不叫我?是不是疯了敢让小以开车,关键是他开车,你还真敢坐。”
官周直接略过了前两个问题,往后一靠,看戏似的:“他开车怎么了。”
李叔想了半天,然后给了两个字的评价:“挑战。”
“?”
杜叔又说:“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