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衡将他连同被子都抱住。
“哥,我爱你。”
无关性别,我只爱你。
没人知道,在收到爷爷的来信之前,有很多次,他都想冲进苏家,将他们都杀了,自己也死了算了。
他甚至蹲在苏公馆踩点,摸清了苏家所有人的动向,有了完整的计划和十足的把握。
如果说爷爷的来信,是给他无望挣扎中一根绳索,那沈棠随信寄来的小玩意,就是他阴沟生活中唯一的光。
从那以后,他和小叔似乎迎来了希望。他们重新振作,救下了哑叔,搬到柏川巷子,像人一样有了体面。
来到红旗大队,沈棠就像太阳,吸引着他所有的视线。
人怎么可能不追逐光明呢。
爷爷说如果没有给他写信,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如果没有爷爷的信,他或许已经将对付苏家的计划付诸实施了。也就没有一个宋禹衡,能与沈棠相遇了。
“我知道。小衡,我知道,我也是。”
沈棠想抱他,却整个被禁锢着。
宋禹衡笑了下。
哥,你其实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对我有怎样的意义。
“姜汤熬好了,我去看看。”
沈棠盯着他身影消失,又期盼到他再次出现。
即便是喝了姜茶,也服用了感冒药,沈棠后半夜还是烧起来了。
宋禹衡一直担心着他的状态没睡熟,听到他呓语,立即睁开了眼。
额头相贴,他温度高的灼人。
宋禹衡只披了件外衣就往药房跑,鞋子穿反了都没来得及换。
在药房拿了药和酒精,又匆匆回来。
沈棠将被子踢到了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小衡”。
“哥,我在。”
宋禹衡给他喂了药,拿酒精一遍遍擦拭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
沈棠睡的很不安,宋禹衡在他耳边轻声哄着,隔一会儿就喂他喝一点水。
温度才降下一点,快天亮时又烧了起来。
宋禹衡去药房配了退烧的药剂,给他打了一针,又喂了半杯温水下去。
队里有人一早敲门拿药。
才打了个盹的宋禹衡套上外衣给人去取药。
“宋大夫没睡好?”面色憔悴,精神萎靡。
宋禹衡将药包好,给递过去。
“沈棠受凉烧了,在这边挂水。”
那人恍然。
他说宋大夫的屋里怎么像是有人,原来是小村长。
“怎么样,严重吗?”
宋禹衡压着打了个哈欠。
“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那人往屋里瞟了眼,沈棠脸色潮红,眉头紧锁,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盖在身上的被子还叠加着厚衣服。
这两天降温的快,家里的小孩就没遭住。他记得,好像去年差不多就这时候,小村长也烧了。挺严重,好几天都没下炕。
“宋大夫,你快去照顾小村长,我自己出去。”
宋禹衡叮嘱:“沈棠不想叫大队长他们担心,劳烦先别跟沈家人说。”
那人满口应下,再三保证不会跟人说。
“小村长也真是孝顺。”
宋禹衡目送他出去,才进了屋。
沈棠的烧终于彻底退下了。
宋禹衡担心再来人看见,搬了个凳子就在床边坐着。
他也有些着凉,跟着沈棠一起喝了姜汤,倒是没烧,但嗓子却炎了。
懒得配药,他就这样抱臂看着沈棠,一直到快晌午的时候,沈棠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