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工匠“哦”了声,“怪不得,不过也难怪,安和那孩子,唉,自从六年前一举夺得童生试榜后便再没有参加过考试了!
是以镇上渐渐没有人说起他了,反倒是镇上那赵富户的儿子赵全,前几年便突然间开窍,一路考上秀才。”
池宴临捧着茶碗,闻言垂下眼睫,让人看不清情绪。
“赵童生为何没有再去参加考试?”
赵工匠惋惜道:“唉,那孩子运气极差,每逢要赶考的日子里便是出现各种意外,导致他错过院试,还一直只是个童生。”
“那这和他们昨日那般防备我们有何关系?”慕娴放下茶碗道。
池宴临给赵工匠碗里添了点热水,赵工匠端起喝了一口,“估计是把你们当成来镇上富贵赌坊的人了吧。”
赌坊?慕娴在心里暗自思忖两者的关系。
“南河县处于大襄的边境位置,穷山恶水的,富贵赌坊每年都会在考试期间开赌盘,赌谁今年会得榜。
安和那孩子在童生试上露了面,也是他们许多人必押的人选。
可谁知道,安和那孩子会那么倒霉,连着六年没法参加考试。富贵赌坊的人自己也押,因此亏了许多钱,他们便把这笔账算在了安和头上。
一大群人找上了安和家,砸抢了一堆东西,安和那孩子当时只有十一二岁,对上他们哪里能讨得好?
那群人看安和母子两人孤儿寡母的,便时常来他们家里搜刮,导致他们见到陌生人就心里怵。”
“那赵安和的母亲呢?好像病得很严重?”慕娴想到那个温温柔柔的女人。
“唉,这个说来也怪,安和他娘以前身体一直还不错,最近大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开始虚弱起来了,大夫也看不出缘由,估计是年轻的时候干活干多了,透支了精气!”
打探到慕娴想要的信息,慕娴起身拎着茶壶道:“我再去烧壶热水,让那两位小兄弟也喝喝茶,休息一下。”
慕娴坐在灶膛前,看着灶里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池宴临进来喊了慕娴一声,慕娴才堪堪回神,池宴临将热水舀进茶壶,送去隔壁又寒暄几句后便折了回来。
慕娴倚靠在门边缘,此时正面色淡淡的看着不远处河西村的方向,见池宴临过来,慕娴跟着人进屋。
“可是有了头绪?”池宴临给慕娴泡了杯蜂蜜水。
慕娴接过,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嗯,有些猜测,不过改换命格是逆天之行,一旦被天道察觉,是会直接降下劫雷,灰飞烟灭的。
他们要如何瞒过天道法则呢?”
池宴临见慕娴没有头绪的模样,提议道:“我们找时间去和赵安和谈谈吧!”
“他会相信我们吗?我可是听说了,俗界有不少冒充高人的骗子!把术士的名声都搞臭了。
我们直接上门,他会不会以为我们是骗子,然后拿个大笤帚赶我们出来?”慕娴瘫在椅子上,两眼放空。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池宴临捡回家,白纸一样的慕娴了,她现在是钮祜禄·慕娴。
这些时日,钮祜禄·慕娴看了许多空间里的书,已经明白许多事情了。
池宴临笑了笑,“他们都已经一穷二白了,还有什么可以被我们骗的,况且,赵安和自己应该也能察觉出来不对劲!”
慕娴听着觉得也有道理,随即她想起了千机阁给的那枚玉牌,心底的底气顿时足了一点。
慕娴想着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情,除祟定乱,建造地府,收集人鬼的眼泪来扩大空间,尽快把下坝村山上的金山搬走;然后是建造新屋;还要开始积攒鲜肉做腊肉。。。。。。
好忙啊!慕娴叹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未叹完,一道妇人的叫喊声就从院子外传了过来,
“慕姑娘在吗?池家小哥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