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结婚?”向驰安看着他,杜彦从小就没个正行,但也从没听说他谈恋爱什么。
“我啊?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一天天就想玩,我爸妈也说了,让我结婚那是对别人女孩子不负责。”
向驰安笑了笑:“叔叔阿姨真豁达。”
杜彦仰起头:“那可不,传宗接代有我哥,我只需要当个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闲人,这样的生活也挺好啊,你还记得那谁谁家,兄弟阋墙,大的害小的,小的害老的,就为那点儿家产,连人都不是了。他们笑我胸无大志,我笑他们家破人亡。”
“也挺好。”向驰安说,“叔叔阿姨还有陵哥把你教得很好。”
杜彦听完扬起头:“这怎么不是我心地善良呢?”
他们谈完,厨房里的板栗烧鸡也已经好了,宁桥难得地又摆了桌子,一盆板栗烧鸡摆在中间,一盘切好的咸鸭蛋,一份清炒土豆丝,三碗米饭,还有三瓶饮料,杜彦喝不了酒,他们两个人酒瘾也不大。
杜彦埋头吃饭,咽下第一口板栗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碗上的豁口。
他又转头去看向驰安,现向驰安用的是一套很素雅的水墨碗筷,还有一个专门喝水的杯子。
他梗着脖子:“凭什么你有一套碗筷?我却要用有豁口的!”
第4o章
有杜彦在,原本安静的村庄都多了些噪音,吃完饭之后向驰安安排住处,杜彦也不愿意一个人睡在向驰安家的别墅里,也不愿意在宁桥小卖部里凑合。
最后向驰安把他送去了县城的酒店里,第二天一早再过来,本来宁桥让向驰安也别回来,但向驰安不同意,把杜彦送去酒店之后又回到小卖部里。
宁桥等他到晚上十一点,向驰安有点累,就没有再往别墅去,而是选择跟宁桥一起在小卖部里睡了。
床是一早就收拾好了的,宁桥想起明天就该去取新做的棉絮,又计划着要给自己这个小破床也重新铺上新晒的谷草。
“今天怎么不开心?”宁桥还惦记着上午的时候向驰安的情绪,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才问出来。
向驰安想了想,把杜彦告诉他的事情都告诉了宁桥:“只是一时间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但转念一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宁桥翻了个身,轻轻抱住他:“所以他们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用这些钱,混吃等死吗?”
虽然站在外人的角度来说,只会感叹向驰安命好,毕竟如果没有向家,谁知道他会过什么样的生活?而那位真少爷,也确实是吃了苦,这事如果宁桥是局外人,他也会觉得比起来还是那个真少爷更惨。
但毕竟宁桥跟向驰安亲近,自然胳膊肘要往他那边拐,向驰安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很难受,宁桥还记得他刚来这里的时候,看起来就很想要从阳台上跳下去。
要是向驰安是个平庸又碌碌无为的人也就不说了,他们给的这些东西确实能让他平凡地过一辈子,但向驰安有能力,他们给了他起飞的天赋,现在又想要折断他的翅膀。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其实并不太懂。”宁桥的手放在向驰安的颈后,“是你要开公司,但不能用你自己的名字吗?那你可以用我的啊。”
向驰安被他一下一下的轻抚安抚住,有些好笑地说:“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风险?”
“什么风险?”宁桥问。
“要是这个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找的就是你了。”向驰安又给他细细地讲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宁桥听得云里雾里,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在向驰安说话的尾音中睡着了。
向驰安低头,屋里太黑,看不清宁桥的脸,他亲了一下宁桥的额头,于是靠着他也慢慢睡了。
第二天一早向驰安得去接杜彦,宁桥要去镇上拿做好的棉絮,于是他们在镇上的大路上分开。
宁桥拿了棉絮,结清了账,正巧碰见今天逢集,又买了好些菜回去,毕竟向驰安的朋友远来是客,还是得尽最大的努力把人招待好。
只是想着自己的钱好像快花完了,以前是够一年花的,现在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还得看个时间去取点钱,不然过年买年货都没钱。
今年跟以前不一样,向驰安应该是会跟他一起过年的,想到这里,宁桥的心里就满满的。
杜彦在村里的第二天,宁桥带他下河摸鱼去了,就在小卖部外面的小河沟里,这会儿太阳正大,河水沁凉,杜彦在河里像是小孩儿学走路,一走动就被河里的淤泥绊住,差点整个人栽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