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
顏昭遲疑,他並未仔細去問,只是聽椿予簡單提過幾句。
顯然書鈺並不覺得此事是個意外,他有些後怕的拍拍心口,「還好上天眷顧我們顏府,沒出什麼事。」
他一轉話頭,神神秘秘地皺起眉頭,「可是表哥,你不覺得奇怪麼?早前你上呈的提議陛下遲遲未允,偏偏是表哥失憶之後,陛下便極為痛快的允了此事,甚至還給了府中極大的賞賜。」
「看起來,就像是用顏府,用表哥做擋箭牌一般。」
他這些話在府中揣摩了許久,為得便是等入宮後先與顏昭極快地拉近關係,分清里外。
眼見面前的男郎肅然,書鈺心中得意,剛以為自己的小算計得逞,就被顏昭驀地呵斥道,「書鈺,陛下聖意豈是你我能夠隨意揣測的?你既是以顏府的名義進宮,一言一行便要極為謹慎」
更何況,這些事陛下從未瞞他。
顏昭攥緊腰間綴著的玉佩,皺眉看他,「我既身在中宮,自是與陛下妻夫一體,以後這樣的話,你莫要再說,也不許再說。」
他。。。。。。相信陛下!
第11章星火
書鈺眼底閃過幾絲錯愕。這是他沒料到的回答,按理來說,顏昭過了三年無寵的日子,就算忘了些,以其驕傲的性子,也斷不會現在還這般維護陛下。
除非——
他細細打量著眉眼肅然的男郎,思緒幾轉,當即明白:除非他忘了的,恰恰是失寵的日子。
書鈺想到這,忍不住在心中冷嗤,還當真是可憐,難不成失了憶,無寵的日子就能一翻而過?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倒想看看,等顏昭恢復記憶之時,還會不會繼續與陛下一條心。
書鈺心中看輕顏昭,可如今兩人到底不是在顏府的表兄弟,而是天與地的差別。他非常乖巧的低下頭,徑直認了錯,「表哥說的是,書鈺謹記在心。」
顏昭瞧著他,不由得感慨萬分。當年在顏府,一眾表兄弟里,就屬他和顏昭關係最好。如今書鈺也不過將將十八,還是個什麼都不甚懂的男郎。
他還需要人教。
顏昭微微嘆息了一聲,只覺自己剛剛話重了些,不過在宮裡,並沒有什麼秘密。說得多反而錯的多,他亦是擔憂書鈺會因口舌言語闖出禍來。
「表哥,你莫要擔心。」
書鈺從小便是個察言觀色的好手,這會子在宮裡,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當即親昵地挽住顏昭的小臂,「我以後絕不會再說這樣的糊塗話。剛剛我也是因為擔心表哥,這才有了冒失之舉。表哥,你若是生氣,直接罰我就是,可千萬不要悶在心中。不然,姨母定會覺得我辦事不利,沒有照顧好表哥呢。」
短短几句話,又是邀功又是抬出顏鄭蕙,聽得椿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虧得是低垂著頭,才沒有叫人發覺。
顏昭向來都把這個表弟當成是自己親弟弟疼愛,只當他小孩子不會說話,並未計較。只溫聲又教他道,「如今入了宮,雖是小住,該學的規矩不能少。好在你只是在福寧殿,宮裡也沒有長輩,待一會閒暇,你就跟著椿予簡單學一學。」
「是。」
書鈺瞥了眼聽見話音就跪在地上應聲的椿予,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他是來當主子的,哪裡有跟著這半路進宮的家奴學規矩的道理,不過他向來沉得住氣,面上乖巧的應下,笑盈盈主動問道,「表哥,我如今住在福寧殿,若是陛下前來,可會有些不方便?」
「你尚未婚嫁,自是要仔細些的。」顏昭與他溫聲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椿予已經將你的住所安排妥當,是一處陽光極好的房間,離我這尚需經過一段穿堂,環境很是幽靜。」
幽靜?也就是離這寢殿遠。。。。。。
書鈺勉強勾起個笑回應,心中卻已經將椿予暗暗責怪了千百遍。
早在顏府,這該死的家奴便總是處處瞧自己不順眼,如今他手中不過是稍稍有了點權利,竟把自己打發了老遠。
不過他到底是有備而來,極快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十分熱絡地又道,「如此甚好,還是椿予心細。」
「啟稟鳳君。」
眼瞅著書鈺仍拉著鳳君滔滔不絕的說著幼時的那點事,第三次進來添茶的椿予到底沒忍住,低垂著頭恭敬道,「奴遵從您的吩咐,已經從內務府領了一批料子。如今尚衣局的掌事就在表公子房裡候著,等著替他量體裁衣。」
天下人都知曉宮中吃穿用度向來都是上品。剛剛書鈺還鐵了心要與顏昭將過往都回憶一遍,好叫那點兄弟情更加牢固。這會子聽見要給自己做衣,書鈺當即又驚又喜,哪裡還記得自己正在說什麼,單單是臉上的笑容就比剛剛真摯了不少。
他高興地看向顏昭,見他點頭,忙不迭連聲道謝,又道,「表哥,你待我還是這樣的好。書鈺定會記住你的恩情。」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顏昭知他自小寄人籬下,心思又敏感,甚是憐惜他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你能進宮來陪我養病,我亦是十分開心的。」
他是真心實意在歡迎自己的表弟前來。雖然說陛下待他極好,但陛下總有忙的時候,比如這幾日。。。。。。
等書鈺跟著椿予從廊下走遠,倚坐在軟榻上的男郎輕輕嘆出一口氣,單手撐著臉,瞧著半開的窗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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