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沈疏月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洛言依旧直愣愣躺在病床上,像是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美丽,精致,却毫无生机。
沈疏月不知道洛言到底生了什么事,短短几天,病情竟然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而且比起上次见面,洛言更加消瘦憔悴,虚弱到令人心疼。
不知突然想起什么,沈疏月神色一紧,拉开洛言的衣袖,小心查看。
果然看到了一道深沉的牙印。
鲜红刺目,与其他旧伤交叠在一起,尤其突出。
她这是,又开始伤害自己了。
不过还好并没有做出更为严重的自残行为,只是一道牙印,说明她是在死死压抑克制着自己情绪。
她心中的那根弦崩的虽然紧,但还没有断,那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沈疏月轻轻松了口气,但是紧蹙的眉头却不曾松开。
现在洛言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虽然这是她下意识做出的自我保护。
可是她却无法对她进行系统的心理疏导,时间如果拖得久了,她恐怕会陷入更深的困局里。
沈疏月紧了紧握着洛言的手,再次低声道,“阿言,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你不想说话,不想理人,这都是正常的反应,我可以理解。”
“但我必须要了解你的情况,才能帮你,你总不想一直都困在绝境里吧。”
“你想想呦呦,还有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弟弟洛宣,他们都很需要你,你也舍不得丢下他们对不对?”
话音刚落,洛言的手指又轻微动了动,只是眼神依旧空洞无波。
沈疏月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又下了一剂猛药,“还有赵晏州,你总不想就这样和他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吧?”
听到赵晏州的名字,洛言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沈疏月看到洛言有了反应,心里却没有多少欣慰,反而泛起几抹苦涩。
事到如今,最能打动洛言的那个人,依旧还是赵晏州。
这个人伤她最深,却也是最有希望将她拉出深渊的人。
就像门外那个人,对她来说吧,也是一样的。
明明知道可能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却还是忍不住靠近。
“阿言,他就在门外,如果你还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那你就眨眨眼睛可以吗?”
沈疏月再次说道,然后紧紧盯着洛言的反应。
片刻后,洛言长长的睫毛明显的抖动了下。
沈疏月呼出一口,眉头微微松了松。
与此同时,门外的秦炀还在够着头,想投过狭小的玻璃去观察房间里的情况。
洛宣不耐的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忍不住上前,站在病房门前,挡住了秦炀的视线。
“哎,我说你这臭小子……”秦炀指着洛宣刚想训斥,但是很快意识到赵晏州还在身后。
他愤愤不平的话立刻就止住了。
赵晏州的小舅子,洛言的亲弟弟,这人的身份他还真不敢骂。
毕竟上次在会所,他在洛言和赵晏州身上栽了大跟头。
秦炀不敢招惹这尊佛,看不到沈疏月的身影,他也不再往里看,而是转身对着赵晏州嘿嘿一笑,“我说州哥,嫂子这什么情况?”
赵晏州脸色低沉,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秦炀有些急了,“州哥,你倒是给弟弟说句话啊,你们是吵架了还是有人欺负嫂子了?”